第十七章 乞巧喜珠 叁

燕灵起身：“回公主，蜘蛛是婢子捉入盒中的，亦是婢子看守，接着捧入薛国公府的大堂。若真是让蜘蛛跑出来，不管有没有毒，那首当其冲应治婢子看守不当之罪，而非小姐想要博得众采之私。莫不是如此，难道在场佳丽议论过自己盒中织网最佳的，皆有罪过……”

杏枝低着头听着燕灵的一字一句，不敢再动一下。

“顾大小姐能言善道，薛某佩服。”薛南此时打断了燕灵的话，反驳道，“可大小姐明知蜘蛛有毒，却仍是铤而走险，是不是过分了些。”他眉眼细长，目光仿佛就是利刃。

“薛公子，既知巧妇蛛，善织网，含剧毒。那想必能入薛公子眼的，定然不是俗物。可告知臣女此蛛价值几何？”

此时众人的目光因为杏枝的这番说辞聚集到燕灵身上。

果然，她盒中所织的网细密有致，而盒中的蜘蛛却是不见。如此，谁也不知道明天街头巷尾又会传出怎样的风言风语。

“哪位是顾家小姐？”皇后问道。

燕灵听此，由白晓从座位上扶起,从容不迫走到大堂中央，当着众人向皇后、公主行礼：“丞相长女顾燕灵，向皇后娘娘，公主殿下请安。”

“顾燕灵？”皇后转过头向薛凤栖说道：“听着像个丫头的名儿。”眼睛轻瞟看燕灵是何态度，只见她静静站着，没有认同，亦没有反驳。只能转回话题，她指着那只死猫，质问道：“顾燕灵，你可知罪？”

“臣女深感遗憾，但并不知罪犯哪条。”燕灵一字一句说得清楚。

“只因你求胜心切，使用毒蛛，贪想拔得乞巧头筹，才会致使公主爱宠惨死。你却反问自己何罪之有？”皇后的脸色阴沉下来：“顾丞相就是这样教导儿女的吗？”

燕灵跪地，“请娘娘饶恕臣女言语之失。娘娘深明大义，赏罚分明，公主通情达理，心善仁慈，请允许臣女为自己辩解一二。”

众人的议论声渐渐响起来，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起来说话，”说这句话的不是皇后，而是晟阳公主。众人也因这句话把视线重新转移到这位当朝长公主身上。“你倒是有什么好辩解的，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