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同室操戈

“是吗？”晟阳公主转过视线，注视茶锅中茶水如同腾波鼓浪，成大沸之势。

“皇姐到底还是在疑虑臣弟谋划有失，刻意欺瞒……”周晃轻闭双目，内心思量。下一刻，便是显出他那双深邃的眸子，并言道：“那么，皇姐可愿与臣弟打个赌吗？”

“赌什么？”晟阳公主反问道。

“刚刚已言天机难测，凡事多有变数……那么，臣弟便和皇姐一赌……赌二月廿六太子大婚难成……”周晃语气里没有迟疑。

燕灵下意识轻轻侧目，只见周晃的侧颜俊美，遥若高山之独立。回想他刚刚的赌约，只得自嘲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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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不言，只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自己面前的两人。女凤小说网全文字无广告良久，才突然言道：“燕灵，最近你可是与七弟走得颇近呐……”

燕灵面色沉静，微笑说道：“原来公主殿下仍然心有疑虑……”

晟阳公主自嘲一笑，自揭伤疤道：“哪怕是父皇，当年不也是把我当成笼络朝臣的工具，明知那病秧子会死，还让我下嫁淮阴侯府，为了他的千秋社稷，竟让我守一辈子活寡！亲生父亲尚且如此，何况是你顾燕灵呢？对了，那时出嫁，我也和你一般年纪呢……”

此时茶锅边水泡如涌泉连珠，晟阳公主舀出一瓢水来备用，后以竹夹在锅中心搅打，然後将茶末从中心倒进去。

晟阳公主也是一怔，继而陈述道：“太子大婚乃是父皇母后期待之事，又筹备已久，二月廿六更是六辰值日之时，诸事皆宜，不避凶忌，乃是嫁娶吉日……天地人和，怎么会多生变数？”

“公主殿下既然势在必得，不妨一赌……”燕灵出声道。

晟阳公主恢复了笑意，将事先舀出了一勺水重倒锅中：“好，若真如三弟所言，我便自认多虑了，安心烹茶论道，以待佳音了……如若不然，怕是皇姐我该重新思量去留了……”晟阳公主意味深长地瞧了燕灵一眼。

“那公主殿下希望臣女如何做？”燕灵淡然问道。

“太子大婚既定，你是否有把握能斗得过同为高门嫡长女的薛凤栖呢？你又是否有杀身成仁的决意呢？”晟阳公主的话层层尖锐起来。

“皇姐……”这时周晃截断了燕灵与晟阳公主一来一往的对话，“激将之法，可滥用不得……”

晟阳公主掩袖却仍是笑出声来，调侃道：“怎么，三弟是舍不得了？”

“臣弟只是觉得委实用不着下这步棋，自是皇姐多虑了……”周晃面容淡漠，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置于膝前，端然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