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以后给你换把轻点的刀。”

她说：安安，我没有骗你，我真的不怕，因为，因为我也杀过人……

她说：安安，我许愿，如果能活着长大就嫁给你！

她说：我不怕，我必须控制好自己的心跳，不能怕。

……

现在想来，原来她的每一句话，不管真的假的，他都记得，就连八年前他蹲在她身下时，她说话时的每一个表情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天她把手指头藏在身后，眼泪汪汪地看着他：“虽然我的时间很少，一分一秒都很珍贵，但用在你身上，再多也不浪费。”

再多也不浪费？

他当时就想：你知道一个人一辈子有多少时间吗？

一个月不浪费，一年，十年二十年？也不浪费？

这种简单粗暴，完全不经大脑，不分对象不分时间场合地点的话，也只有她才得出口！

那么漂亮又不怕死的小孩，他生平还是第一次见。

他忍不住笑，后来才发现这就是个比男人还会甜言蜜语，比老头儿还攻于心比计，发起脾气比野猫还炸毛的臭丫头。

顾曲幽一想起前两个月就委屈，开启了抱怨模式：“你都不知道，那天我跟妈去菜市场买了好多菜，抓鱼的时候，溅了我一脸水，我还亲手把它提回来，手都提酸了……”

“后来呢？”安灼问，砧板上的西红柿被他对半切开。

“后来就提回家帮着妈洗菜择菜了啊，然后就跟着妈切菜，妈的刀又重又快，那个土豆又好硬，切着切着它就跑了，刀就切到手了……”

可真当她一口气吞了半年时间，他才发现她浪费得奢侈！

而类似这种誓言的话，她还说过很多，很多。

她说：你是不是觉得我要跟你一样的年龄才算长大，才算成熟，才懂感情，可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我活不了那么久，安安。

她说：就算我活到27岁，37岁，57岁，我也只喜欢你，永远不会变的，安安，相信我。

她说：安安，我不会对你说半句假话，只要你问，我什么都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