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正式收尾

浦夫人点头，目送浦大人身影淡去后，十分熟络与岑溪交谈。妇人间聊的也就那几件事，偏偏岑溪两眼一摸黑，全程几乎沉默不语。

浦夫人喝了口茶，放下的茶杯和杯垫发出磕碰声，唤回游神的岑溪。她道：“丁夫人，上都的官夫们聊的可都是妇人的事情。你如果在她们面前走神，丁大人就成上都名人了。”

原来拐弯抹角要说这个理。岑溪恍然，她最近心思扑在如何坑死县官上，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到。

岑溪下意识也瞧了眼，银锭色头好，白亮白亮，晃地人眼馋。

接下去，陈大人宣判，道：“……伙同盗匪抢劫军饷，万死不足以平息众怒，着明日午时三刻南市口斩立决。”

这时，方才面如死灰的县官双眸动动，冒出冷寒的精光。那是人即将死去前爆发的求生欲望，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他膝行过去，虔诚跪下，如同教徒渴求获救。他声音急切，道：“陈大人，借一步说话，我愿意说出所有的事。”

陈大人环顾四周，岑溪她们装着没听到。他端详县官因恐惧致略苍白的脸，生气道：“还不快把人拉下去。”

银锭大大，两头似莲花瓣半垂，底下有“宣安”二字。

陈大人反复摸着二字，自言自语道：“宣安年间的军饷。莲花瓣，八两重，沾血银，不详物！”

紧接，他神情大变，侧目，有一物什划出银色弧线，直直撞向县官身上。掷出的力道大了许，擦过县官的官帽，在乌纱帽上印出小小压痕后，掠向他身后。

银子咕噜滚去，最终停在某块青石砖上。

县官惊骇地转过头，瞧着那块银锭。他眼神恍惚，想到了什么。他回头，态度又强硬起来，咄咄逼迫香茶再拿证据。

走出衙门，王同已等候多时。岑溪乘了王府的马车回去，车轮声湮没在小贩们嘹亮有韵味的吆喝声中。她从纱窗好奇地瞧了一瞧外面的热闹，心境大不相同，竟升出热闹是他们的孤寂感。

回到王府，半个时辰后，浦大人回来了，他家丫鬟请她过去。

尚喜堂正堂，浦夫人和浦大人坐上位。浦夫人用筷子戳点心，浦大人双手捧盅茶。

“大人、夫人”，岑溪行过礼，得到二人示意，便挑了离门口近的椅子坐了。

浦大人抬头瞄了眼椅子，转而温声道：“我还有公事要办，辛苦夫人陪下客人。”

他还是那句话，有人看不惯他，精心设局，他一个正七品的小官反抗不了。可是，他不想认命了，坚持要求公道二字。

县官无常的态度，证明两件事。一是他足够无耻；二来，他或许等什么人来救他。

陈大人顺他意，吩咐身边护卫和香茶去府库翻捡剩下的未熔化的银锭。证据已确凿，不差时间让人死心。

过了一会，护卫和香茶便回来了。

库房内搜出的银锭不多，两人四只手就直接拿过来，整齐放在案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