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晨 别

今年刚读高一的王斌，对国家的法律法规还是有一定的了解。虽然不奢望父母能懂法律，但却希望他们心里都非常清楚这件事情。不要让别人随便上门来，随意的欺诈他们赔偿！

“小斌，你放心吧！我会和你父亲说的。不！你没有这样没良心的爹，他昨天是不是暴打了你一顿，还把你从家里赶出来，我今后和他势不两立！”母亲无比愤恨的说道。

父亲王进山，为人耿直，生活俭朴。一年四季，都穿着一套洗得发白的劳动布衣服，从来都没见他穿过别的衣服。他在工作上能吃苦耐劳，是华丰机械厂里的技术老师傅。作为人师表的他，对内对外都很严厉。

这次见王斌因打人要去劳动教养，感到非常的丢脸！于是看到王斌一回来，就在家里没命的暴打王斌，顺手拿起的火钳，对他就是一顿狠打。在他打断了火钳后突然的懵呆下，才让处于被暴打中的王斌有了机会，从家里面逃跑出来。

王斌听到母亲的气话，立即劝慰道：“妈！我不怪父亲，你也别去怪他。他这样打我，也是爱之深责之切啊！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快走吧！别让送我去的徐叔叔他们，在厂门口久等。”

东方鱼肚渐白，习惯了晨练的王斌，从自家搭建的简陋柴房中，穿了出来。

迎面吹来的北风，让王斌的身影—阵萧索。身着单衣的他，禁不住一阵哆嗦起来。他立即哈了一口温气，暖一暖自己手。然后伸动了一下，他紧缩了一夜，早也麻痹的手脚。

突然一阵，呲牙咧嘴的疼痛，从王斌红肿的左腿上传来。他立刻咬紧牙齿，轻轻地用手抚摸着。这是昨天他回家的时候，被怒火中烧的父亲用做饭的铁制火钳，给暴打造成的伤痕！他无奈的苦笑着摇了摇头，抬头看了看自家的房子，窗子里面的灯还亮着。

“咣当”一个关门的响声，只见母亲从家里冲了出来，费劲地背着和提着行李包裹，艰难地挥动着提满东西的手，不断地叫唤着王斌的小名。看着她苍白的脸，蹒跚的步履，王斌盈眶的泪水，顿时掉落了下来。王斌再也忍不住自己悲观情绪，直奔楼梯口而去。

迎面抱住母亲，在她那温馨的怀里。王斌立刻嚎啕大哭起来，想把自己心中的所有不懣，全部宣泄出来。母亲刘素芳，也紧紧的把儿子抱在怀中，眼泪纵横，并轻轻的拍打着王斌的背说道：“小斌，是妈对不起你，让你遭这么大的罪！”

“对啦！趁现在大家都还没有起床来，我们赶快走吧！”李素芳知道今天的事有些尴尬，而且厂里面八卦的人很多，还是少惹些是非为妙！于是迅速地擦拭去眼泪后，拉着王斌的手，提着地上的行李，大歩流星地朝云丰机械厂厂大门口赶去。

“妈妈，我自己来拿行李吧！”说完之后，王斌一把从母亲身上抢过行李，背在自己的背上。立即转身扭头看了一下，自己家里的房子。灯光已经灭了，窗帘已经打开。他知道父亲此时此刻，正站在自家的窗口，默默地注视着自己，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后，转身挥泪而去。

王斌知道自己母亲的辛苦，哥哥，姐姐都还在上大学，家里的负担非常重。她平时剩吃节用，操持这个家以够不易了。这次卖血就是想让没钱回家过年的，哥哥和姐姐们，多寄几个零花钱！

“可是，我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什么？我儿子打伤了一群抢劫犯的流氓，还要去坐牢啊！”顿时母亲刘素芳也嚎啕大哭起来。

王斌自小就跟母亲亲，百姓爱幺儿啊！从小就懂事的王斌，和母亲的感情自然也非常深。看着无法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悲痛成这个模样的慈爱母亲。于是也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妈！没事的，我还很年轻，什么都不怕！这次打伤刘小刚这群混蛋，我绝不后悔！应当承担的法律责任，我愿去承当，最多进去两三年我就出来了！”

可是母亲刘素芳眉宇间始终无法化解这一丝阴霾，只能无助的抱住儿子，忍俊不住的哽咽起来。

“这事情不要告诉哥哥和姐姐，小妍也不要和她讲，免得让他们伤心难过？告诉父亲，不用给那群混蛋们去陪礼，去赔医药费，我这次进去就已经全抵消啦！不服气让他们去找法院，找政府部门，不用怕他们的报复。即使他们好啦，也要陪我一起进监狱去服刑。”王斌对着母亲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