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一章 覆灭前夜

四目相对，近在咫尺，裴风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银色瞳眸中透着的……赫然是寒冰般的冷漠和幽邃莫测，令人不寒而栗的萧杀之气。

“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不是真言，却胜似真言。

近在咫尺的无形威压，令人窒息的声音……

这一刻，李音兰心神崩溃，彻底屈服了！

“李音兰，你真的已经看破了么？”

裴风突然站起身，缓缓朝她走去。

“有一句古话，相信你也知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你说……明知这个道理，我为什么还要留你，还要答应你留下你这一脉10人，让你来日重建江南李家呢？”

“我现在有些拿捏不定了，不知道我这个决定到底是对，还是不对。不如你来告诉我，我这个决定……到底是对，还是不对呢？”

裴风双手背负，走得很慢，一步一行，声音徐缓，不带一丝杀意。

“砰”的一声，她直接重重地跪在了地上，低声答道：“对……裴先生，您的决定……是对的！”

大厅里死一般的寂静，卫东来几人就在一旁看着，谁也不敢出声，个个神情凛然。

也不知过了多久，缓缓的脚步声伴着裴风冰冷的声音同时响起：“这已经是你第二次挑战我的底线了，李音兰。老话说的好，一二不过三，再往后……若是再犯，等待你的就只剩下死路了，好自为之。”

他低眉垂目，也没有去看李音兰，神色一片淡然。

可就是这样，李音兰脸上已然全无血色，惨白如纸，浑身筛糠一样地颤栗了起来。

细密的汗珠……出现在了她的额头、鬓角，就连手心里也全都湿透了，全是汗水！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她的心脏上，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最锋利的尖刺，深深地扎进了她的心里。

走到近前，裴风缓缓抬起了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