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三界

“你已经无路可走了”，我说，“密界没有你的位置，佛界也不会容你，天界更是容不得你。该怎么做，你自己清楚，自我了断吧……”

说完，我转身往外走。

“等等！”，他喊住我。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他。

他来到我面前，认真的看着我，“无量劫以来，我做过很多事，有对的，也有错的，但从来没有后悔的。因为无论我做了什么，最后都能重新开始，都可以重头再来，我错过的人，会有更好的代替他们，我做错的事，我可以有机会重新来过……”

他一皱眉，“你为什么不杀我？”

“你自无量劫以来，就是上尊”，我看着他，“无论谁，都不会动手杀你，我也不例外……”

他看了看地上的头发，惨淡的一笑，“你不杀人，但你诛心……”

“你曾经是三界的王者”，我说，“王者有王者的归宿，我斩断你的头发，是为我祖母报仇，为我姑姑报仇，为我惨死的几十万修罗大军报仇！也是为无量劫以来，那些被你害死的无辜生灵们报仇！现在仇报了，何去何从，你自己决定吧……”

“哈哈哈……”，他笑了，笑的很绝望。

他顿了顿，一指那石台，语气也激动了起来，“唯独你的祖母，我爱上了她，却得不到她！最让我无法忍受的是，我知道没人可以代替她，所以我要么得到她，要么永远的失去她，你懂吗？”

我冷冷一笑，没说话。

“凡人寿数百年，神仙寿数千年，天仙与天地同寿！”，他难过的看着我，用颤抖的手指指了指自己和我，“可上尊呢？上尊的寿命，是无量劫！……我寂寞！我寂寞啊！”

“不愧是玄苍和伊默灵云的孙子！不愧是阿伏罗所生，摄天音养大的大修罗王！”，他赞许的看着我，“好！无量劫以来，本尊遇上过无数的对手，唯独你，大修罗王吴峥，有资格做本尊的对手！”

我嘴角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容。

他轻轻一挥手，捡起了地上的头发，长长的叹了口气，“上尊的头发，高贵无比，无量劫以来，没人能碰到过本尊的头发。如今，这头发断了，本尊也就不配再做上尊了，这位子，就是不想让，也不得不让了……”

“搞清楚，这不是你让的”，我冷冷的看着他，“是我夺过来的，这本来就是属于我的！”

他叹了口气，扔掉了头发，冲我一笑，“你说的对，从你出生开始，这个位子，就注定是你的了。也罢，现在你长大了，这个位子，也该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