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醒 第122节

黄壤跟在他们身后，看着长街两侧，倒是不由自主放慢了脚步。

这条街名叫永寿街，第一秋曾带她走过。

只是梦外的她，坐着轮椅，并不能随心所欲地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黄壤默默用脚步丈量这街道，阳光温暖无言。

梦太美好，真是让人甘愿永生沉沦。

那差役顿时苦了一张脸。鲍武的目光再看过去，那女人已经被花枝遮挡。

于是他也没有再看。

——那个女人真是太瘦了，像个骨头架子。

鲍爷这么想。

息音其实已经丰腴很多了，她沐浴在夏日的阳光之下，于是那些发霉的旧事，好像慢慢地停止了滋长。

第一秋与息音并肩而行，问：“姑姑以前来过这里吗？”

息音同他说话，反而比跟黄壤说话自在。她的声音收起了那种尖利，变得真正像个长辈了。

她道：“我出身息家，因为就在上京，旧时也曾四处游玩。”

第一秋道：“这几年上京也有许多变化，对了，前面有个首饰铺子，在上京十分有名。我带您过去看看。”

首饰铺？

阳光的味道真好，像是沾染了人间芬芳。

第一秋陪着她，从白虎司的大门踏出去。

——息音应该很好奇黄壤这些年生活的地方。他便顺便带她看看。

白虎司外的这条长街，息音并不怎么来。

——这条街，从前就是卖棺材、寿衣、香蜡纸烛什么的。并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