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5章 鹊桥仙

两天后，方初硬拖着清哑乘船往清园去。

随着她盈盈移动，一股淡淡的暗香悄悄浮动。

方初扫了丫鬟一眼，发现她脸色很红，因想，刚才说话的口气是重了些，然他是不会对丫鬟说抱歉的，便低下头去看桌上账簿。

赤心虽然垂眸，仍能感受到他目光，心跳急了。

她轻声道：“少爷再忙一会就回去吧。奴婢刚来时，听见少奶奶叫人吩咐厨房，有两个菜等少爷回去再现炒呢。”

方初头也不抬道：“好。一会就回去。”

赤心还想再说“这也是为了少奶奶在长辈跟前有交代”，方初摆手道：“你不必再说。从此后这家由少奶奶掌管。从小处说，她是方家的大少奶奶，哪有主子去就下人的道理？还是犯了错的下人。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少奶奶惩罚樊林家的天经地义！从大处说，少奶奶是御封的织女，在锦绣堂说话都一言九鼎，在家连一个犯错的下人都罚不得了？若是朝令夕改，将来如何服众！”

少奶奶说八月十八成亲就八月十八，连他还要忍着呢。

樊林家的再大脸面，也得把这口气给咽喽！

赤心心中凛然，忙恭敬回道：“是。”

她看着方初，心沉入谷底——在大少爷心中，他们这些下人连一个指头都抵不上少奶奶吗？

赤心见他低头看账，再不看她，不由黯然。

她的事。眼下看来是不能说了。

她慢慢走到门口，再回头，他还是没抬头。

她只好走了出去，鼻子有些酸，眼睛有些热。

※

那老太太和老爷太太呢？

方初见丫鬟说完了还不走，沉声问：“还有事？”

赤心红着脸道：“没事了。”

嘴里说没事，却移步上前来，为方初斟了一盏茶。

她做的十分自然，就像以往任何一次为他斟茶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