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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章 发散与内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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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果没有到黄州,那么前后赤壁赋就不可能诞生,“大江东去”的诗句不可能出来,他在文坛中的地位,恐怕要打些折扣了。但是,这是他受到巨大冤案和羞辱之时,贫惧交加时的产物。当时,他尽散家人,只留下最后一名侍女陪伴,幸亏还有子由在长江的对岸。

如果没有到惠州,“日啖荔枝三百颗,不妨长做岭南人。”其实他此时已经长的痔疮,已经不能随便吃上火之物了。更重要的是,此时子由不在身边,连他身边最后的侍女,也因贫病而亡。

儋州,他被流放到天涯海角,更的是孤身一人,一个能够说得上话的人都没有了。虽然他貌似惊喜于生蚝的美味之中,但其中的凄苦,怎么能够说得出来呢?说出来有谁听呢?有人听谁听得懂呢?

但是不管他是有意的还被迫的,这种四处漂泊的状态,极大地丰富了他的视野,扩充了他的经历。让他的诗词文章,在细节描写与日常生活间,充满了大智慧、大情感,在深入人心之中,树立了美学的新标杆。

如果没有苏东坡这些诗词,我们很难在日常生活中,感受到那些独立人格中闪光的美丽,我们也很难理解这样一个不屈的灵魂。

从自身向宏观和微观两方面看,哪是大哪是小呢?我们看不到宇宙的尽头,那么我们就得出宇宙无限大的概念。我们能够看清自己内部的组成和微粒吗?分析观察到原子电子量子的世界,就到了尽头了吗?没有。如此说来,微观的世界,也是无限大的啊。

庄子说:“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也。”

佛说:“心即是佛。”

哪个世界更大?

有些道理不太清楚,就自己实验一下。我决定,从明天早上起,我也打坐,再次尝试那种内卷化的波澜壮阔。

古来的文人,自视高洁,在受到冷落和屈辱后,要么愤世嫉俗,成为一个愤青;要么自暴自弃,自杀或者投降。而只有他,能够在这两者之外,找到新的出路:原来,为自我活着,为生活本身的美丽活着,也能够如此生动。

愤世嫉俗的代表,莫过于嵇康之流了,用不合作的态度和故作怪诞的手法,进行的行为艺术,只不过表明自己不与朝廷为伍,只不过是另一种不满的政治态度,本质上也没离开过政治。

用摧残身体服用五石散的做法,表明摆脱身体的束缚,甚至天体步行于山野竹林,以期望获得精神的自由。不过这种方法,只是古代吸毒中产生的幻觉,除了对身体的虐待,就是故意让世人白眼。这也是反对世俗的办法,其实从未离开过世俗。

这种抓自己的头发企图将自己提起来的办法,一一失败。

自暴自弃的做法,最早应该是屈原了,干脆一死了之。他的自杀,虽然有理想与文艺的装饰,其实与今天的泄愤并没什么两样。

但要说发散式的生活和思维,我没见过比王班长更突出的人了。当然,小马哥也算,但他是乔姐的继子,我不太愿意多留意他,毕竟任何与乔姐有关的事情,都会干扰我的生活,干扰判断。

王班长的生活模式,是极大地丰富感觉器官所触的世界,让心识在无数的见识中颠簸,从而找到安心之锚。他是主动的,愿意承担一切痛苦的尝试,进行这个所谓伟大的人生实践。

找不同的国度生活,找不同的女人,吃不同的食物,亲吻不同的土地,当你尽可能地接近无穷的变幻时,你会发现自己心最留意的地方,那动荡身影内最顽固的留恋,就是你的心安之处,就是你的故乡。

心安之处即故乡,这话最早是苏东坡说出来的。不过,他的飘荡,更多的是被迫。

他临终前写的一首诗和说的一句话,至今让我记忆深刻。他写的诗中有一句:试问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这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他这一生最美好的年华,都是在被贬谪的漂泊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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