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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孟子的话都能歪成这样理解，那她以后可就读庄子了。

阿四小声嘟囔：“彼窃钩者诛，窃国者为诸侯。”

太上皇乐不可支：“夫妄意室中之藏，圣也。入先，勇也。出后，义也。知可否，知也。分均，仁也。五者不备而能成大盗者，天下未之有也②。能为一世帝王，大盗之道又如何？”

第128章

这天以后,太上皇时不时就盯着阿四读书，也不多挑，单单拎着一册《孟子》,三五不时的问一些书中的道理。太上皇每每认真听完阿四的回答再阐述自己的见解,也不出言否定阿四的观念，只是坦诚地说明作为一个当权者的内心。

都是些惯常的道理，阿四信心满满地等着太上皇继续问。

“那么，阿四眼里的仁义是什么呢？”

“嗯……仁是仁爱、义是正义，为人子不弃亲长为仁，为人妾臣不弃君王为义。”阿四给了个不出错的答案。

太上皇道：“在我看来，仁义是道德、是规矩、也是手段。君王所倡导的‘仁义’是百姓所要遵守的规则，君王同样宣扬仁义，是为了让百姓回报仁义，君王口中不说明对利的关心，却不代表利不重要。阿四读书时要记得，书是给天下人看的，而撰书之人又有几人为帝王？”

阿四手指扣动衣袖上的花纹，不由道：“正义……”

太上皇生来就在权力的中心,天下子民于她而言,与其说是责任,更像是流传下来的家业。身为一家之主的太上皇当然会希望家族兴旺富强,但她也将这一切视作自己的所有物。

太上皇直接说：“皇帝的意志就是正义。”

阿四满脸不赞同：“百姓又不是呆傻的，如果君王言行不一致，百姓难道会不知道吗？如果君王都言行不一，又有什么理由约束妾臣？”

太上皇却说：“君王是不会有错的，臣下的错误怎么能算做君王的错？”

这不就是强盗么？

圣人不死，大盗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