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浮艇

其他浮艇贩子见生意泡汤，纷纷面露颓丧，很快散光了，回去闲聊的闲聊，打牌的打牌。

“老板，你真有眼光。”年浮艇贩子朝铁渣伸出大拇指，煞有其事地说道。接着一拍胸口，又吹嘘道，“我叫梁安平，在这里混了十七年，别的不说，技术肯定过硬。”

穿戴完毕，铁渣重新进入位面大门。没做多久停留，他驶边缘处的一艘“渡艇”，朝分流平台飞去。

所谓渡艇，是连接始初之地和周边数百个分流平台的全自动浮空艇。按照惯例，如果没有特殊情况，进入琪漫的梦境的第一时间，要离开始初之地。因为这里是通往银城世界的唯一平台，若是大量闲杂人等长期停留，会导致平台拥堵。不过，现在货流量大幅度下降，所以没有专门负责监管的人员了。

[即将抵达，三百八十二号分流平台，祝您愉快]

几分钟后，机械合成的女声响起，前方的迷雾，渐渐出现一个金属平台的轮廓。又过了数十秒，随着渡艇的靠近，平台的景象渐渐清晰。目测有万平方米，面停满了各类浮空艇。一些零零散散的人员，正聚在浮空艇下方，有的在闲聊，有的在打牌，显得十分随意懒散。

发现有渡艇过来，那群人全部停下手的事情，齐刷刷地望了过来。铁渣刚驶入平台，他们争先恐后地围了来。

无论是雇佣军，还是正规军，每到休息的时候，总喜欢到酒吧找流莺。毕竟他们都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或许被啼蛉撕成碎片，或是被刺虫的酸液融成一滩血肉，亦或是被宪兵队一枪爆头。只有此刻的醉生梦死、温软娇躯，才能让他们感觉到自己还活着，并且活得很舒服、很愉快。

看了眼远处的引桥，横于数十米高的半空，静谧幽深，泛着深蓝色波光的位面大门，铁渣缓缓吸了口气，轻扭油门，匀速开去。

片刻之后，他驶引桥，由于位面大门处在较高的地方，所以引桥呈螺旋形。他跑了五六圈，他终于驶入位面大门。

眼前一晃，刺眼阳光迎面照来，让他一时睁不开眼睛。过了好几秒，他渐渐适应过来。映入眼帘的，是个巨大的金属平台，呈半圆形，大约有数万平方米。面停着各类浮空艇，多是后八轮卡车般大小，但也有二三十米长的，正起起落落，仿佛一只只忙碌的工蜂。

那浮空艇之间，穿梭着各种各样的叉车、板车。许多穿着帆布工作服的远东人工人，或是扛着东西，或是驾驶着车辆，或是坐在物质箱子闲聊，好不热闹。

“大哥，去哪啊？”“老板，来我这，给你便宜点。”“小型浮空艇，租一天只要三十个金镚子。”“二十五，二十五个够了。”众人七嘴八舌地朝铁渣说道。

这些人，正是做浮空艇运输生意的商贩，俗称“浮艇贩子”，或是“位面苍蝇”。

“大哥，我知道哪里有好石头。”“我次发现一个新岛，很大的，我带你去。”“我开了十几年船，保证安全。”

“老板，我艇有几个小姑娘，大腿够白够嫩，陪你一起看长青古树，千年蔓藤，绿海波涛，碧落天泉，空湖泊，雾色花园。”“大哥大哥，我这有个三十六d的大波妹，保证让你爽天……”浮艇贩子们各出招，先打价格战，再争服务项目，可谓层出不穷，令人眼花缭乱。

铁渣环视了一眼，最后指了指刚才说自己开了几十年船的年男子，说道，“三天时间。”

远处的天空，雾气弥漫，大大小小的岛屿藏于其，若隐若现，恰似琉璃仙境，诸神山巅。

这里的阳光温暖和煦，除了刚驶出位面大门时，在黑夜和白天切换的不适应外，完全不耀眼。

沐雨铃兰在课的时候告诉过他，这里个平台叫“始初之地”，由一块百万吨级的浮空核心支撑，十六块十万吨级的辅助，耗费二十年修建而成，是人类开拓琪漫的梦境的第一站。

铁渣刚吸了几口气，感到胸口沉闷无，连忙掉转车头，回到梦之乡。

这个位面的空气，含有一种阻碍氧气和红血球结合的气体，名为“魇气”。大量吸入，会使人类窒息。出来后，铁渣戴呼吸过滤面罩，并背氧气瓶，连接好，以备不时之需。即便戴了面罩，仍会吸入一小部分魇气，导致缺氧，因此每隔半小时左右，要吸一会儿纯氧，以便恢复器官活力。铁渣是虫化者，缺氧方面的耐受力远超常人，只需要每隔两小时吸五分钟纯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