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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知情吗?”
“应知五分。”
“那毒饯……确是孩儿送到娘亲嘴边的么?”这一句,魏世朝问得很轻。
魏瑾泓加快了脚步,回了她的院子,还没进大门,就看到小儿站在门口,板着一张小脸,见到他来,朝他就是一揖,“爹爹。”
“有话?”魏瑾泓挥走了他身后之人。
魏世朝也略一回首,他身后的人也退了下去。
“是。”魏世朝抬起了眼,坦承地朝他父亲道,“有人要害我娘吗?”
他曾跟父亲约定过,他们谁都不跟谁撒谎。
但有过多少欢喜,后来他就有多累。
瑾荣说这些女子再欢喜她们也是没用的,他要是惨死金鉴殿,哭丧中的人有她们,但穿着丧衣来皇宫为他收尸的,这些人中可能不会有一二,相反,憎厌他活着时对她不好的,少给她一分银的,曾损过她们脸面的都会因他的死拍手称快,哪怕哭丧都怕是得狠狠掐一把肉才哭得出声。
而赖画月,他这个从不曾薄待过,娇弱天真得什么也不懂的女子,也会为她那个蠢儿子不是氏族之长,在他临死的时候在他心口插着刀,逼他改立契纸。
她那时哭得多伤心啊,仿佛错的人全是他。
魏瑾泓大步出了院门,嘴角泛起轻笑。
魏瑾泓看着儿子,轻颔了下首。
“是谁?”魏世朝抬头看着他父亲的眼不动。
魏瑾泓靠近了他,弯下了腰,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字。
魏世朝良久都没有再抬头,等魏瑾泓拉了他一起往前走后,他才张嘴道,“爹爹,你打算怎么办?”
“你看着为父办就好,可成?”魏瑾泓紧拉着他的手。
算来,确是他的错,娶她逼那女人出了府,从那天开始,他就一直活在走三步疑三步的深渊,从此不知从心底发出的欢愉为何物。
如花的美人,确实让他得到了一时极致的欲,望,但得到的多,逝去的也多,他越想要回到过往欢笑的年月,那些与她的过往越遥远,等到时间长到连新鲜的躯体也不能排谴寂寞时,他才终知一切都晚了。
哪怕是她憎恶的脸孔,那个时候他都已经看不到了。
那世一切都晚了。
但这世,他不能再重来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