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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中的魏景仲这时却是从病榻上下来了,主持了族中之事。
这年大年三十这日,他领了族中人祭拜了先祖,在当晚的团圆饭上,他举了清酒,站起对着全族人连敬三杯,对着满堂男丁道,“是我不当之处拖累了各位,待事毕,自当会列祖列宗与前辈请罪,魏氏此次,尚只能靠各位帮景仲这一把了。”
说完,他站于正堂前,掀袍与辈份最高的魏七老太爷磕了头,道,“七叔,景仲有罪。”
魏七老太爷扶了他起,抚须与他道,“无碍,我族自有祖宗何佑,你且宽心。”
当晚,魏景仲只薄酒三杯,膳毕去了儿子的书房,静坐一夜无语。
祝慧芳在屋内听了不禁一哂,走去门去,挂上他的手,气定神闲地道,“大儿没空,便带了妾身去罢,也好给您倒酒喝,您要是醉了,我也好带您回来,正好也安了我的心。”
岑南王一听,哼哼了两声,带着她往院门走,走出院门,也没再往大门走,而是转道带了她去花园,且途中与她说,“这年过完,便是使法子,也定会接了你祖母来,你别成天丑着张脸。”
祝慧芳摸了摸自己的脸,头一弯,靠在了他的肩上。
岑南王转头,看到她洁白脸上的安详之意,嘴角不由翘起。
他家那老娘总跟他说,一个女人幸不幸福,满不满意她的日子,是可以从她的脸上看得出来。
初晨,下人来报,说候了一夜,给大公子送去的年夜饭还是没有送进。
魏景仲闻言颤抖着手扶了案桌起身,那刻老泪纵横。
终是他对崔氏太肆意了,才让她牵累了族人与儿子。
他觉得此话甚是有理。
他家王妃就是满意得很,所以才十年一日这么美丽。
年底,魏瑾泓被定有罪,关押天牢,年后处斩。
此事一定,魏家上下皆愤慨哀痛不已,有族中人脱了鞋袜,踩了尖刀,去宫门击了鼓,回来双腿不能行走,拉着其父手痛道,“族兄冤枉,为何上苍无明眼明断是非?”
其父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