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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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里又有人问，“你什么时候跟了公爷的？那么些年月怎么一风声都没露？”

那女人想起了往事，一时泪流满面，哽咽道，“当初我是个落难人，他救过我的命。我感激他，自愿不计名分的跟着他。我知道他心里有我，就算他一个月里只来我那儿一两回，我也觉得心满意足。他活着，我一执念都没有。如今他死了，我不出的害怕，怕以后孩子个私养闺女的名头不好做人。她还年轻，做媒的上门来问，我连她阿玛是谁都没法和人家。再这么耽搁下去可了不得，误了她的青春，我对不起她死去的阿玛。”

她得振振有词，昆公爷的亲戚没一个人敢往下接口，只管东一句西一句的打岔。跪在一边的女孩儿突然耐不住了，站起来拉她母亲的衣袖，“咱们给阿玛上过了香，也磕过了头，既然这家不认咱们，咱们找个能理的地方去。”

素以这才看清她的五官，窄窄的瓜子脸，眉毛发淡，长得像她妈，有单薄的面相。人家都浓眉大眼镇得住，她这样的，瞧着摆不稳，福气也略欠缺似的。再加上年轻，颇意气用事。都清官难断家务事，上哪儿理去？就算判她是昆公爷生的又怎么样？现在公爷是当家人，堂堂的国舅，又袭了三等公，官场上横竖摆的平。不愿意认她们，宗族里出面也没用，照样不叫进门来。

闹崩了反而不好，撕破脸皮没法话。素以瞧她们挺可怜，也替她们着急。所幸她妈是个明事理的，拖住了她，“你阿玛面子要紧，往衙门一走，明儿四九城都知道了。他还没发送，不能叫他不安生。咱们当着族老们的面儿，好好和你哥子。你们不是一个妈生，总是一个爹养。家里姊妹不多，好歹一根藤上下来的，多少总要顾念一骨肉亲情。”

那姑娘听了放声大哭，“阿玛您走得早，这回叫我和我娘怎么办……进府人家不认，在外又受人欺负，还不如跟着您一块儿去踏实。”

这儿正长嚎，公爷外头进来，顺带便的踹了菱花门一脚，“别哭丧了，凭你们是谁，在灵堂里闹就是不应该。有话厢房里去，不过咱们有言在先，要真是一家子，我绝不亏待你们。但若是存心上门来讹人，那就别怪爷下死手，拆了你们骨头喂狗！”着一阵风似的旋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