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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静然的眼睛越睁越大,她到底要干嘛!?

难道她是个同性恋?难道她这样做,是要在这里对她做些什么过火的事情?

可是这里和陆宁儿他们所处的地方只隔一扇屏风,她如果真想对她做些什么,肯定要被陆宁儿他们知道啊。

仿佛看出了谢静然心里的想法,那女子对她微微一笑,便将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然后将从她身上剥下来的衣服穿在了她的身上,再将她自己衣服往谢静然身上一扔,算是为她勉强御寒。

谢静然呆呆地望着她,这时才明白过来,那女子这样做,原来是想彻底地冒充她。毕竟她这件衣服可是陆宁儿专门为她设计的,全天下都只有这么一件。

可是尽管她知道了,也不能出声说什么,也不能去阻拦那女子。现在的她,连全身上下都不能动弹丁点。她只有眼睁睁地看着那女子从屏风这边绕出去,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好在从谢静然的这个地方,可以看到室内的情况,却不能让里面的人看到她。只见陆宁儿看到那女子走了进去,脸色一惊,说:“然然,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听了这话,微微一笑,说:“因为我迫不及待想再见到你们啊,尤其是墨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时不见也是如隔数日了。”

她的声音也是跟谢静然的声音没有一点区别,甚至连语气也是一模一样,不过谢静然说话倒是没有她这样油嘴滑舌。陆宁儿听到她这样说,眼里掠过一道诧异之色,大惊小怪叫道:“然然,你终于完全变成以前的你了!”

变成以前的她?难道以前的她,就是经常这样油嘴滑舌说话的?可是关于这些,这个假冒她的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她听了陆宁儿的话,笑了笑,径直走到墨落旁边坐了下来,然后又说:“难道宁儿不喜欢这个样子的我么?”

“当然不是!”陆宁儿赶紧说着,一下子站了起来,跑到那白衣女子的身边,然后搂住她的肩,说,“就是因为这样的然然我才会喜欢嘛!不如我们把酒言欢如何?墨落,你继续喂然然喝酒啊!”

墨落闻言微微一笑,说:“只希望谢姑娘不要见怪的好!”

“你在说些什么话!”陆宁儿嗔道,“只要墨落你奉陪,以然然对你的痴迷程度,她肯定不会拒绝的!是不是啊,然然?”

说着,她便转头望向那白衣女子,眼里盛满坏笑。白衣女子伸手在陆宁儿额上轻轻一点,嗔道:“宁儿就是喜欢这样煽风点火,看来也应该要让哪位来堵住你的嘴才行!”

说完这句话,她自己也不由吃吃笑了,这一笑当真媚态横生,媚眼如丝,让边上的少年都看得一怔。便连墨落也是痴痴看着她,眼里光芒变幻。

她笑了几声,便转过头去看着墨落,仍是笑意盈盈地说:“这杯酒是要我喂你,还是你喂我呢?”

看到她的这种笑容,墨落的眼神变得恍惚起来,很快又赶紧恢复平静,也是笑着说:“随便然然决定。”

“那就好了。”她笑得越发魅惑,浑然不觉身边所有人的视线都已被她所牵引。她端起酒杯,笑着说:“既然墨落你这般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着便向墨落的怀里依去,墨落看着她的这个样子,似乎连手脚都被定住了,浑身上下都丝毫也动弹不了,只是任凭她靠在自己的怀里,然后再任凭她钩住他的脖子,唇边一抹无限诱惑的笑容,说:“你这么美的少年,我真的是从未见过呢,可惜,唉!”

她说出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后,便轻抿了一口酒,然后微微仰头,缓缓向墨落的唇凑去。而墨落仿佛已经沉迷在她的笑容之中,双眼里充满迷离,情不自禁就低头,将自己的双唇,轻轻地落在了她的唇上。

这分明就跟刚才谢静然经历的情况一模一样,不过谢静然是还没有被墨落吃到豆腐就清醒了起来,而这个时候的墨落,却是明显处于意乱情迷之中。他们不顾身处众目睽睽之下,墨落将她紧紧抱住,吮吸着她的双唇,而她则是无比热烈地回应,几乎都要跟墨落贴到一边去了。

我的天,这绝对不是什么单纯的“喂酒”,而是现场型的劲爆热吻。谢静然看得眼珠都几乎要掉了出来,看着那几个围观的人,包括陆宁儿,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谢静然虽然在电视里面看过这种场面,但在现实生活中,还是没有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事情,所以自然也没见过。

看到两人的这种动作,谢静然虽然极力冷静,却仍是看得双颊通红,赶紧难为情地闭上眼睛。

可是这时,一个声音响起,让谢静然不由睁开了眼睛:“我们就不要打扰他们了,换间房间继续喝酒吧!”

谢静然睁开眼睛,只见陆宁儿正要带着那几个少年往屋外走去。看到她朝自己这边走来,谢静然心里不由又惊又喜,只希望陆宁儿快点到来替她解开穴道,那她就不用这么难受了。

可是这时,却只见一道金光闪过。谢静然定睛一看,只见一个少年挂在腰侧的金铃铛忽然飞了起来,急急朝正处于激情难抑的两人飞去。

她不由倒吸一口寒气,这样的变故又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原来真的没有猜错,这个红叶居里,真的有着什么阴谋?

谢静然屏住呼吸望向那边,只见那串金铃正要砸到两人时,它却忽然掉转方向朝那白衣女子袭去。看到这一幕,谢静然心里还真是滋味无穷。

原来他们要对付的,竟然是她!不过好在那个人已经不是她了,不然她还真的无法想象,以她的三脚猫跆拳道功夫,她又会被这些金铃咋砸成什么模样。

可是那金铃就快要击中那白衣女子时,她却忽然一个翻身,双手轻轻一转,便变成了墨落背对着那串飞速袭来的金铃。可是墨落却对那串金铃的袭来无动于衷,仍是保持着与白衣女子相拥的姿势,而金铃也在这刻,毫无悬念地击中墨落的后心,顿时,一大口鲜血便从他口中喷涌了出来。

那些少年和陆宁儿显然未料到会有这种意料之外的情况发生,望着那两人,神情一愣。而这时,白衣女子已经紧紧将墨落的身子抱住,看见他吐出的鲜血,神色一变,关切叫道:“墨落!墨落!你醒醒好不好啊,不要吓我好吗?”

可不管她怎么呼喊,墨落却是面如金纸,唇边遗留着一丝血迹,眼睛紧紧闭着,显然是晕了过去。

白衣女子看着墨落,又看看地上掉着的铃铛,忽然抬起头来朝那几个少年望去,眼中尽是冷芒。而这时,陆宁儿已经也反应过来,望着那些少年,冷笑道:“你们能不能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几个少年都不由脸色一变,而刚才扔铃铛的那个少年则是无邪一笑,对陆宁儿笑道:“陆小姐此话何意?”

“你TMD不要给我装,你别以为你长得帅本姑娘就会对你手下留情!”陆宁儿冷冷望着他,忽然爆出一句粗口,骂得那几个少年脸色又是一变,“哼,别当我是傻子,你们要对然然不利,就是在打本姑娘的脸,你们说,本姑娘会怎么对待你们?”

那少年听得她这样说,眼中也是有着一丝冷光闪过,可仍是勉强笑了一声,说:“奴家只是碰巧内力失控,所以那金铃才会不受奴家的控制向墨落飞去,难道仅是因为这个意外,陆小姐便会完全不顾与奴家的情分,而为墨落出头么?”

“我KAO!我都说了不要给我装了!”

这下陆宁儿彻底恢复了她超级女赛亚人的真实面目,一副受不了你的样子,对着那少年大吼道。

那少年看到她这样的举措,也是脸色一冷,说:“那好,既然你这么不领情的话,那也别怪我们心狠手辣!据我所知,你和谢静然的武功都不怎么高,现在就算我们要对付你们,你们又有什么办法从这里逃脱?”

果然!那些少年真的没安什么好心,可惜本来应该是当事人之一的谢静然,现在却在这里看热闹,真是人生憾事啊!

可是正当剑拔弩张的时刻,却只见那白衣女子忽然调转视线,冷冷的看着正在发飙的陆宁儿。陆宁儿被她这种眼神看得不由一怔,不由扯出一丝笑,干巴巴地说:“你……你干吗要这样望着我?”

“我倒还要问你呢。”白衣女子将星落放开,缓缓站了起来,冷笑着说,“你别以为你在这里替我出头,我就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陆宁儿满脸的震惊之色,望着白衣女子,一脸的不可置信:“然然,你在说些什么?”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样做,只是在掩盖你的本来目的!”

白衣女子伸手指着她,冷笑着说道:“因为你和他们是一伙的!因为你们本来就不是要攻击墨落,你们本来要攻击的目标就是我!你们就是想要我死,你也是一样!”

陆宁儿被她这席话说得哭笑不得,不由瞪大眼睛望着她,说道:“然然你没事吧?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哼,说什么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到了现在,你哪里还顾得了与我之间的友情?”白衣女子冷哼一声,将这话说了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用心!你这样子对我,只是因为你嫉妒我!”

“哈?”听到她这句话,陆宁儿的表情更加无语,一副无限吃惊的样子望着白衣女子。她望着白衣女子,啼笑皆非,“我为什么要嫉妒你?你又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

“当然有了!”白衣女子被陆宁儿用这种眼神望着,更是火大无比,气急败坏叫道,“你当然是因为嫉妒我,所以才会和他们一起来对付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一定是因为墨落太亲近我而忽略了你,所以你就妒火攻心,不顾我与你的友情,也要将我害死,对不对?”

陆宁儿听了这话,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怔怔望着白衣女子,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白衣女子瞅见她这个样子,得意一扬头,说:“怎么,被我说中所以哑口无言了吧?”

“哈哈哈!”陆宁儿终于反应过来,笑得连身子都躬了下去,捂着肚子边笑边说:“然然,你怎么会这么好玩,怎么会说出这么好笑的话?真是笑死我了——”

谢静然也不由好笑地望着她们,真不知道这白衣女子到底在打什么算盘。本来看她的样子,她的本事应该很高,可是为什么,她说出来的话,却这么弱智?

难道,她这样做,都是疑兵之计?

可是她要对付的又是谁?看样子陆宁儿的确是谢静然最好的朋友,她应该没有对付她的必要,难道……

谢静然不由皱了皱眉,却看见那几个原本冷冷站在一边看热闹的少年忽然间像变了个人一般,每个人的手中都出现了一把乌黑色的针状暗器,然后齐齐手一挥,那些暗器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陆宁儿袭去。

而那白衣女子则是冷眼看着这一幕,仿佛根本就没看到那些暗器一样。

谢静然朝陆宁儿望去,只见她仍然在笑,浑然不知危险已经临近,眼看她立即就要被这漫天的针雨扎成马蜂窝,可就在这时,那些掉在地上的金铃却忽然从地上飞速跃了起来,然后围绕在陆宁儿的身边旋转起来,一阵让人眼花缭乱的舞动之后,只听无数声轻不可闻的碰撞声,那些暗器却一个都没看见,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此时的陆宁儿一脸的冷笑,又哪有一点疏忽大意的样子?

她眼中笼上浓浓的一层杀气,冰冷的眼睛自那些少年的脸上一一掠过,唇边返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你们未免也太天真了一些,认为这样出乎不意便能伤到我么?莫忘了我可是一直对你们提防着的!故意装作疏忽来引你们动手,不想真的是在我的预料之中!既然你们这样对我,敢惹我陆宁儿的人,我可一定不会心慈手软!现在,对你们的冒犯,我发誓我一定要让你们十倍百倍地奉还!”

说完这句话,她的眼睛变得更加冰冷,其中更是充满嗜血的杀意。见到她这个样子,一直冷眼旁观的白衣少女唇边掠过一丝轻不可见的笑意,望向站在那边的少年,眼里尽是不可捉摸的神色。

那几个少年听到陆宁儿的话语,神情都不由微微一变,但瞬间又冷静了下来。其中一个少年冷笑道:“是,陆小姐的确是躲过了那一击,但你也应知道,那不过是我们的投石问路之举!接下来的招式,可是不会简简单单就被你避开的了!”

“是么?”听到他这样的话语,陆宁儿却只是满不在乎地一笑,“蹭”的一声,就从腰间掏出一根软剑,望着那些少年,好整以暇地说:“那我倒要看看,你们还有什么招式可以斗得过我!”

她还真是厉害啊,那件这么好看的裙子上面,竟然有这么厉害的凶器!也许这才是真正的江湖吧,谢静然这个当事人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完全忘记了这次暗杀事件,本来针对的就是她。

陆宁儿挥动着手中的软剑,满脸都是冰冷的笑意。那些少年也是警惕地望着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可这时,却只听到一个含着轻笑的声音传来:“你们这些人,貌似还忘了我的存在啊?”

说完这句话,她朝后一挥手,只听一声闷哼传来,一个人影在她的身后倒了下去,赫然便是刚刚还昏迷不醒的墨落。看见星落再度受伤,那些少年的脸色不由剧变,一个少年不由叫了出来:“怎么可能!他的武功那么好,怎么可能会这么简单被你打倒?”

“你们问我为什么?”白衣女子朝他们笑了笑,“其实这还应该要谢谢你们才是!若不是你们帮我砸了他一下,我又怎么能这么简单把他打晕?”

那个少年脸色又是一变:“刚才是你把他的穴道点住了?”

白衣女子淡淡一笑:“你还真的不笨。”

谢静然这才知道为什么金铃会在明明对准白衣女子时被她“凑巧”躲过,原来她早已在和墨落接吻时暗中将他穴道点住,所以才能随心所欲地让他替自己挡住金铃的攻击。可他既然被白衣女子点住穴道,又怎么会自动解开,并且还来攻击她呢?

那些少年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可是仅仅是瞬间,他们的脸色又恢复了正常,望了望那白衣女子,又望了望陆宁儿,忽然有一个少年冷笑道:“哼,就算这样又怎么样?我们每个人的武功都和你们不相上下,至于你谢静然,更是不堪一击!”

“是么?”白衣女子又是微微一笑,当真笑得风华绝代。她将那几个少年淡淡扫了一眼,才说:“看来你们还真是不够聪明呢,我之前的那些赞誉之词,就全部收回好了!你们难道真的以为,我和宁儿之间,就这么容易产生罅隙?你们真的以为,刚才宁儿故意让你们攻击她,目的就有这么简单?”

听了她这席话,这些少年的脸色都是剧变。白衣女子笑了笑,望着陆宁儿,笑着说:“宁儿,刚才他们用暗器攻击你时,你将那些暗器发到哪里去了?”

陆宁儿也是微微笑了笑,说:“唉,这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死在自己人手里了。尤其更痛苦的是,他们还死得不明不白,连自己的价值都还没有发挥出来,就没头没脑地死在自己人手里了!”

她一副长吁短叹的样子,似乎真的极其为那些人惋惜的模样。可是听了她的这些话,那些少年的眼里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失声叫道:“莫非你已经把他们——”

“唉,我都已经说了,他们是死在自己人手里,你们干嘛还说是我杀的啊?”

陆宁儿无奈地摇了摇头,白衣女子也是抿唇一笑,走到自己身后的重重帷幔前,淡淡地说:“既然这样,那我让你们这些自己人见一面也好!”

说着,便伸手将那帷幔一拉,只听“啪啦啪啦”几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刚见到这副情景,那些少年便便疾步向前冲去,谢静然定睛一看,只见那些掉在地上的,竟是几个身形剽悍的大汉,只是一个个双眼紧闭,一丝活的气息都没有。他们的心口,无一例外地插着一些暗器,明显是刚才那些少年们施出来暗器。

那些少年冲到半路,陡的止住脚步,愣愣地看着那些大汉的尸体,喃喃地说:“不可能,不可能会这样……”

只是其中一个少年冲得格外的快,也格外的激动。他定定望着那白衣女子,恨恨的说:“你这个魔女,我要把你们全杀了!”

可是他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就只见白衣女子望了他一眼,接着右手微微一扬,只听一声蕴含着无限痛苦的惨叫声响起,这个少年倒在地上,一脸痛苦之色地在地上抽搐。

另外几个少年看到他这个样子,都是禁不住脸色煞白。陆宁儿也是惊疑不定地转头向那边望去,不知道这突然发生的变故又是怎么回事。

看到那少年嘴里发出惨叫,一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表面却看不见任何伤痕的样子,白衣女子只是云淡风轻地说:“真是不好意思了,谁叫你如此不自量力敢招惹我呢?所以为了不让我惨遭你的毒手,我就只好对你施了这种名叫‘寒冰叶’的剧毒了,不过这已经算是非常幸运的了!”

听了这话,所有的人都不由脸色一变,望望这白衣女子,又望望痛苦呻吟的少年,只觉得心里寒气陡涌。

寒冰叶他们自然都听过,是种剧毒无比的毒药,可是中了这种毒之后,却不会让人立即死去,而是会让人身处如被万蚁食心的痛苦之后,再七窍流血经脉尽断而死。

这样残忍的毒药,又无任何解药,所以江湖中人对这种毒药的使用一向是禁止的。但这白衣女子却敢当众使出,足见她心肠之狠毒。并且更让人心惊的,是她高明的武功,在场这么多眼睛都看不出来她是怎么施毒的,而且那些少年也离她这么远,所以这女子的武功,也许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那少年仍在地上不住呻吟着,他的同伴们看到他这个样子,眼里虽有着悲愤之色,却也只能无可奈何。此时他们的心里,都在想着白衣女子说的最后一句话,倘若这少年中了寒冰叶都尚且可以算幸运,那么在这女子看来最不幸的,又会是什么事情?

白衣女子轻轻一笑,说:“那人还没有死,在我看来就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了。若已经被我杀死,那才是最痛苦的事情了呢!”

谢静然也是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真不知道这个白衣女子到底是谁,假如她要对付她的话,那简直是伸手间的事情啊。不过好在那白衣女子似乎对她没有敌意,而是一直在帮她。那她到底是谁?谢静然什么时候又结交了这么个高人?

并且看陆宁儿的表情,她也是对这个白衣女子一副惊讶无比的表情,那么由此完全可以看出,她也不认识这个白衣女子。

那几个少年吓得脸色煞白,接着互相递了个眼色,脚下生风,纷纷朝门外走去。白衣女子见状,冷冷一笑,说:“事到如今你们还能逃得出去么?”

话音刚落,白衣女子诡谲一笑,不见任何动作,一抹乌黑的似云雾一般轻盈的物事便向那些少年飘去,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那些少年看到这东西,仿佛看到鬼一样,更是脚底生风跑得飞快。

谢静然看着那些少年向门口跑去,离她越来越近,心脏开始不规则地跳动起来。以前虽然她真的死过一次,可那是一次连她自己也不清楚的死亡,所以她也相当于完全没有体会到死亡的感觉。

可是现在,谢静然却是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才是“临死前的感觉”。这样的感觉那样绝望,似乎一张网将人紧紧包裹住,连呼吸和思想都被迫停滞了下来。

一瞬间,好象世间万物都被静止了起来,只能看见向她跑来的那些少年和听见她的心跳声。谢静然不由绝望地闭上眼睛,难道她在这世上真的混得这么差,不但身中毒药朝夕不保,还要现在就死去?

可正在这时,却只听耳边传来那白衣女子的冷笑声,瞬间让谢静然放松下来:“你们当真以为可以顺利走出这间屋子么?若是这样的话,那你未免也太低估我的本事了!”

刚说完,她便从袖中甩出一根彩色的软绸。那条绸带本来是轻飘飘的,可是从她袖中甩出来,却是像一条长鞭一样向那些少年甩去。那些少年看到这样凌厉的攻势,都不由停止住跑着的动作,纷纷回过头来迎敌。

这下谢静然总算松了一口气,有种刚从死亡线上挣脱出来的劫后余生的感觉。也不知道那个白衣女子为什么要帮她,在她的印象中,她可从来没有认识过这样一个厉害的人物啊。

只看见那些少年也纷纷掏出保命的武器来,不遗余力地向那白衣女子挥去。而陆宁儿也是毫不客气地挥舞着自己的软剑,满脸都是冷漠的神情。

只有谢静然才是这个现场中最轻松的人,看着这个直播版的武林高手PK,别提有多爽了。

耳边的厮杀声和惨叫声不绝于耳,那些红叶居中的少年明显处于下风,已有几人身上都已受伤,鲜血一直从身上掉落下来。可是他们却仍是咬着牙关和那白衣女子以及陆宁儿打斗,丝毫不肯认输。

这样看来,他们绝对不会是简单的青楼小倌,这样宁死不屈的意志,只有戒律严明的组织才会拥有。

谢静然正看得津津有味时,忽然一个物事从天而降,恰好掉在她的眼前,吓得她心脏都差点要从胸腔中跳了出来。

她赶紧稳住心神朝那东西看去,却见正是红叶居少年中的一个。只不过他此时浑身是血,大口大口地呼着气,一副濒临死亡的样子。

他似是察觉到谢静然的视线,努力抬起头向她望来,当触到她的脸时,他原本灰暗的眼里瞬间闪烁着欣喜的光芒,一边吸气一边艰难说道:“原来你才是真的谢静然!原来我们都被那女人骗过了!”

他的脸上,忽的拂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看到他这个样子,谢静然心里一惊,知道现在决不能决不能让他知道她穴道被点的事实,以免被他抓住机会对她不利。于是她用白眼瞟了他一下,冷笑了一声,一副懒得理他的样子。

他见到我这样,眼里闪过一丝诧色,忽的又冷笑着说:“你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怕了你!你武功本来就差,就算我受再重的伤,也是可以轻易地将你击败!”

说着,便伸手来抓住她的手。谢静然很想躲过,可是被点住穴道的身体却丝毫不听她的使唤。

她只有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手向她伸来,然后毫无悬念地扣住她手上的脉门。见谢静然竟然不闪不躲,他的眼中再次掠过诧色,可是等到抓住她的手时,眼里的诧色却被层层喜色代替。

谢静然不由暗叹一声,知道他已用内功知道她的穴道被点住了。她只好暗叹今天真是流年不利,刚刚还以为自己躲过一劫,可是现在就又阴差阳错地从天而降一个对头,难道真是天亡她也吗!?

那少年冷笑几声,说:“就算你再布署严密,也不还是被我歪打正着遇到真正的你?并且真是天助我也,让我遇到被点住穴道的你,只要我毁掉你全身筋脉,让公孙少主将你带走,还不怕慕容玄焱和谢麟乖乖地答应我们的要求?”

他边说边暗施内功,谢静然只觉得手腕被他拈得生疼,可是却一点也挣脱不开。原来他的目的是这样,那么这样看来,他不是秦国的其余反动势力,便极有可能是别的国家派来秦国的奸细了。真不知道那个点她穴道的白衣女子又是属于哪一股势力的,布署出这一切,却让她来当牺牲品。

她心里涌起一阵浓浓的不甘,为什么获利的是别人,却把她扯来当炮灰?这样想着时,她的全身忽然有一股神秘而迅猛的力量自丹田之处涌起,以不可阻遏之势在她的身体里面东(河蟹)突西撞。

这种难受的感觉令得谢静然不由吸了一口凉气,然后,只觉得那股力量脱离她神志的控制,接着,便都纷纷朝她那只被他扼住的手腕涌去。

她只觉得她的手腕一阵灼热,那样高的热度,让她有一种错觉,似乎她的手就会这样被烧成气化,从而就此消失。

而与此同时,那个少年的眉间掠过一道诧色,又在她的手腕上加注了几分力道,却是如泥牛入海,毫无作用。他眼中的诧色更重,忽然脸上闪过一道痛苦的神情。扣着她手腕的手瞬间松开,身体被一股看不见的气流掀翻,重重向后倒去。

然后,唇边流下几缕暗红色的血液,颤抖着手指指着谢静然,断断续续地说:“你……你的内力……怎的会有如此之深?”

谢静然也是无比惊诧地看着他,回想起自己的那种感觉,忽然想起以前看过的武侠小说。里面的武林高手一般都不用出手伤人,任何人想来伤害他们时,都会被他们的内力所震伤。

而眼前这个少年的状况,明显是与武侠小说里面被内力震伤的那些人相同。

难道她的内力,也达到了高手级别?难道,她就是一个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的高手?

她不由又惊又喜,想将身上的内力运转一下,却又懊丧下来。她全身的内力又似乎消失了一般,手脚仍然不能动,口中也仍然不能发出声音。不由在心里暗叹一声,假如她真是一个高手,此时就不会这么窝囊地躺在这里了。

想来这个人能够被她震伤,也只是巧合罢了。

可是这时,那个少年的眼中又掠过一道喜色,冷笑着说:“哼,料想你能将我撞开,也只不过是巧合罢了!既然这样,那我宁愿用我最后一丝力量将你的筋脉震碎,然后再让公孙少主把你带走!”

边说边艰难地向谢静然爬来,唇边的冷笑越发的深。看到他的这个样子,谢静然的呼吸都几乎要停止了下来。她自己也知道刚刚能把他撞开只是巧合,看他此时的样子,显然是再不会废话就会对她下毒手,可她现在全身不能动弹一分,内力又无法受她控制,又该怎么避过他的毒手?

谢静然只觉得心里又蒙上一层绝望的灰,看着他离她越来越近,她不由紧紧闭上了眼睛。看来今天真是在劫难逃了,既然这样的话,那也就只有安然地接受死亡了。

可正在这时,却只听耳边传来一阵惨叫。声音熟悉,很显然是出自那少年的口中。她不由疑惑地睁开眼来,只见那少年脸上的冷笑已被无尽的痛苦所代替,他一只手撑着地面,一只手抚着胸口,大口大口的鲜血从他的口中流出,流了一地。她定睛一看,那些血液之中还有着一块一块的残屑,似乎是他五脏六腑的碎片。

看到他这个样子,她不由放下心来。危险远离,纵然还没有完全消失,也让她心情好受了一点。她冷冷地望着那个少年,看着他这样的样子,不由疑惑起来。他这个样子究竟是被刚才陆宁儿她们所伤,还是由于她刚才凑巧的一撞?

那少年似乎觉察到谢静然的注视,艰难抬起头来看着她,兀自有鲜血自唇边溢了出来。他冷笑一声,说:“看来我还真是轻敌,竟然低估了你——”

可是他的这句话却没有说完的机会了。

只因这时,刚才一直在和那些少年打斗的白衣女子,忽然运起轻功朝这边飞来,一直飞到谢静然的附近,没有一言一语,就直接向那个少年刺去。

谢静然呆呆地看着白衣女子的动作,不知道她此时放着那些少年不管,却到这里来插一脚是什么意思。那少年显然也是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故,抬起头来望着那白衣女子朝自己刺来,眼里充满濒死的绝望。他伸出手去挡剑,可那只不过是无谓的努力,白衣女子冷笑一声,招式如电,一下子便刺入了他的后心。

少年闷哼一声,一大口血从口中喷了出来,软软地倒在了地上。那白衣女子将软剑拔出,朝谢静然望了一眼,又朝她笑了笑,说:“我本来还想解开你穴道的,可是又怕你解开穴道后乱跑出什么乱子,所以索性还是不要解开好了。”

说完这句话,她便转身离开,留给谢静然一个华丽丽的背影。谢静然看着她的背影走远,几乎都要喷血了。假如她现在能讲话,估计那白衣女子祖宗十八代都要被她骂遍了。那白衣女子这是什么意思,以为她三岁小孩啊,这里这么危险,她又不是没脑子,她犯得着乱跑吗!

TNND!我知道你身份的时候,一定把你活剐了!

谢静然咬牙切齿地在肚子里暗暗对她尽兴诅咒之事,又见那白衣女子走到那边,看了一眼那些少年,又二话不说拿起彩绸向那些少年刺去。陆宁儿看她一眼,疑惑问道:“你刚才在干什么?”

白衣女子也没看她,直接简单地答道:“有余党,必须要解决!”

好简练的回答啊,简直与刚才的她根本判若两人。那么到底哪个她才是真正的她?是刚才哪个烟视媚行的尤物,还是现在这个说话简练得非常熟悉并且满身杀气的高手?

谢静然的唇边不由拂起一抹笑意,仿佛突然明白这个人是谁了。不过想起他刚才装成她的时候与墨落*的样子,她的肠子都几乎要笑断了。

天啊,为什么不把她穴道解开!这样子无声的笑,真的是太难受了啊!

该死的林敏!

谢静然很想继续看这场好戏,可是该死的林敏却又做出一件让她咬牙切齿的事情——他,他竟然随手扔出一个小圆珠,一下子就将她的另外一个穴道点住了!

她晕了,她真的晕了……

也不知晕了多久,谢静然缓缓睁开眼来,记起自己所处的境地,她慌忙朝屏风里面看去,只见那边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那些红叶居中的少年一个个伤痕累累地倒在地上,显然都已经死了很久,连血都停止了流动。可是陆宁儿和林敏,却已经不知道到了哪里。

谢静然呆呆地望着这满地狼藉的现场,全部都是死人,没有一个活人,让她看得不寒而栗。

可是她除了能闭上眼睛之外,再也不能做些什么。她只好在心里再度狠狠的咒骂林敏,可是就算这样,她现在要做的,也只有等着林敏回来给她解穴了。

她无奈地朝屋里看去,却再度瞪大了眼睛!

只见在那边,原本理应已成了死人一个的墨落,竟然渐渐站了起来。他淡淡一瞟满地的死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是唇边却渐渐拂起与他的绝美容颜毫不相称的冷笑。那抹冷笑衬着他的容颜,让人看起来更觉胆战心寒,阴冷得直入人的骨髓,叫看着的人都会莫名心悸。

不过须臾,墨落唇边的冷笑便消失不见,眼里蒙上一层冰冷的寒冰,再没看那些尸体一眼,便朝门外走去。那些尸体中,有些还是刚才与他谈笑的兄弟,现在他们尸骨未寒,他便就这样对他们视若无睹,他的心,还真不是一般的硬。

谢静然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却只见墨落一步一步向她走来,她的心又提了起来。假若被他看到她,他对她肯定便会如刚才那个少年对她一般,或者将她杀死,或者断掉她的经脉,然后把她抓去给公孙青漠。这样想着,谢静然情不自禁向后面退去,希望这样后退与他保持距离,能够让自己的危险也能够小点。

刚退了几步,她便感觉到不对劲起来。她竟然能动!她的手脚,她的全身,竟然都能动了!

她不可置信地望望自己的全身,然后试着站了起来,却没有费丝毫力气。这又是什么情况?难道刚才她晕过去之后,穴道竟然自己冲开了么?

还是林敏良心发现,替她解了穴?

她还没有从欣喜中挣脱出来,看到墨落离她越来越近,又重新陷入恐惧之中。

林敏,陆宁儿,你们快点回来吧!

她正在忐忑不安时,只听身后传来一个含着些微戏谑的声音:“你的好兄弟们全死光了,你却连看都不看一眼,你的心可真硬啊。”

是陆宁儿!谢静然心里大喜,不由转头看去,只见在她的身后,站着陆宁儿和已经恢复了男装的林敏。刚看到她,陆宁儿就朝她眨了眨眼睛,她的心里也完全安定了下来,赶紧跑到他们身边去了,安全第一嘛。

墨落只是淡淡地望了陆宁儿一眼,声音里没有一点感情:“他们跟我有什么关系?如果不是他们,我也不会进红叶居,我为什么要替他们担心?”

“哇,你的心肠真的好硬哦!”陆宁儿大惊小怪地叫了两声,又嘿嘿笑道,“不过你现在也走不了了,索性还是乖乖地和本姑娘回家吧!你放心好了,本姑娘对你可是一往情深的,绝对不会亏待你的,你觉得这样如何?”

陆宁儿还真是个人才,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忘钓凯子,还真是让谢静然佩服得五体投地。

墨落却仍然是淡淡地说着:“那我还不如索性留在红叶居。”

“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陆宁儿不由大怒,一副马上就要冲上去将他大卸八块的模样。看到她这个样子,墨落却是一脸淡漠的看着,仿佛根本就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安全。

看着墨落朝他们走来,谢静然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朝他笑了笑。墨落看到谢静然的笑,不由愣了一下,然后双眼充满警惕地望着她。

看来他的戒心还真是很重啊,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应该是因为经常身处这种尔虞我诈的环境中,所以才会有着这样的性格吧?

谢静然又朝他笑了笑,不管他再度怔住的神情,说道:“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真的很讨厌干这一行?”

他仿佛没有想到谢静然会这样问,愣了一下,才充满警惕地问道:“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看到他这副模样,谢静然没好气的在心里将他腹诽了一顿,才继续对他露出无比善良的笑容,对他笑道:“我知道,你们进这一行,都有不可言说的苦衷,所以,我现在就打算要帮助你们,彻底解决你们的这种痛苦。”

听了谢静然的话,墨落的眼中掠过一道奇异的神色,却是微微一笑,笑里含着些许冷嘲:“那你又想怎么解救我们呢?”

谢静然真是气死了,他就不能不摆出这样一副脸孔吗,真是让她的火气不由越燃越烈。不过,为了她的宏图大业,呃,也就是解毒大计,她一切都忍了。

谢静然继续对他无比和善地笑着:“其实很简单,我也想开一个青楼,想请你当老板,你觉得怎么样?”

“呵,原来你也是这样的一个人。”他轻嗤一声,“老板与小倌,不都是一样的货色,又有什么区别么?既然你也知晓我们沦落风尘之人的痛苦无奈,又为何自己也要当那折花的严霜?我原以为你是与常人不同的,可是现在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他还真是牙尖嘴利啊!谢静然却仿佛看到希望的曙光一样,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道:“你错了,我是与别人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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