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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将军府下属各地,因为肉食食用较多,所以,稻米等反倒有所结余。户房已经下令,对于愿意出售余粮农户,库房及粮商不得借机压价。”
因为纵帆船作为拖网渔船使用,大批的海产品投入了市场,以往一个壮劳力一天至少要二斤粮食才能保证营养需求,在鱼松、肉食、蛋类等诸多副食联合下,已经减少到了一斤左右就可以保障需求。
但是这个时代的人无法解释诸如脂肪、淀粉、蛋白质之间的关系,只能用自嘲式的解释:“人是贱种,没有的时候总是想吃,有了的时候却又吃不下去。”
“大人,粮食问题如何处置?”福伯和吴存节、李沛霖作为行政系统的干部,眼巴巴的盯着守汉,希望得到他的指示。
“吩咐下去,汉元商号、裕和泰、通和染坊等各家,对于售粮农户,敞开收购。”开玩笑,过不了多久,也许粮食也和石油一样,成了明朝的战略物资,
“户房给各处村寨堡拨款下去,增加建设思无仓,各处村寨亦可以根据自己的情况,兴建各种义仓。同时,将军府直属的思无仓也要增加。这个,户房拿出条文来。”
如果以后辖区内每一亩水田能够到达平均年产一千四五百斤的水平,再加上剪式船和纵帆船那可怕的速度和运输能力,守汉便有信心,用粮食换回大明数百年来吸取的美洲白银。“总比落到建奴手里修园子、抽大烟强得多!”
翻阅着那些截止到上个月,也就是天启三年八月的邸报,守汉忽然想起了另一件大事。
“宗兄,你对驻守中前所的宁前兵备佥事此人,如何看待?”
关于这位,后世的网上可谓泾渭分明,毁之者称其为汉奸,誉之者称其是武侯再世,武穆之冤。
“这个人?我在缙绅一览录上看过他的名字和履历,此人万历四十七年的同进士出身,四十八年授职为福建邵武知县,如今已经是兵备佥事。升官之速,可谓不旋踵。却不知才干如何,但,从他作为来看,只怕德才不符啊!不知战事,却大言什么,‘予我军马钱谷,我一人足守此!’却不知,如今大明缺少的便是军马钱粮!此人日后,下场必然惨过杨镐百倍。”李沛霖撇了撇嘴。
“宗兄何以见得?有人称其为今日之戚少保呢!”
“他如何同戚少保相提并论?!那戚少保,南倭北虏,所到皆平,且斩获首级累累,此人可有?”
“戚少保死后,家无余财,只有数十卷兵书,可是,袁某本是贫寒,其人出仕任职之后,家中骤富,其弟已俨然成为粤省盐商之翘楚。”
“志大才疏,又掌大权。猜疑心重,又好擅权杀人。权利与能力严重不相符,且有面临建奴不停进攻,唉!此人势必成为大明最大祸患。”
李沛霖为袁督师下了如此的结论。
“宗兄,你且看这一段文字,春,督师孙承宗令其抚哈刺慎各部,令其移出八里铺至宁远,收复二百七十里,这抚赏之策?。。。。。。”
作为熟悉辽东敌我友之间纷繁复杂形势的李沛霖,便开始就李守汉的疑问为他解释。
时山海关外为漠南蒙古哈剌慎诸部占据,为了分化瓦解塞外诸胡,朝廷采纳蓟辽总督王象乾的奏议,对边外蒙古部落实行“抚赏”政策,就是颁发赏银,争取他们同明朝结盟,共同抵御后金,至少也是保持中立的态势;一些蒙古部落首领接受了抚赏。
“此政必为病民祸国之策也!”解释完抚赏之策,李沛霖为这个政策下了定论。
“宗兄,却是为何如此说?”
“大人,某在辽东、京师之时,常听家中叔伯言道,塞外诸胡,譬如饥鹰,饱则远飏。若要此辈服帖,需要临之以威,打得他梦里也怕,然后诱之以利,许以重利,用中原之粮布盐茶等物交易他部落出产,这样,方能制塞外诸胡。而今,我军兵甲不利,徒以财货诱之、抚之,不禘如割肉饲虎。”
“且不说经手官吏上下其手,大发横财;如我是塞外蒙古台吉,势必狮子大开口,索要海量的犒赏,并要求开边市,购买粮米布匹盐巴生铁等物。而后,转手卖给辽东建奴,以获取暴利。”
“如果我大明未餍我欲,那便有倒戈投向建奴之虞,试想一下,大明是不是会尽力满足此辈之要求?”
“大人,方才您也看到了,我大明各地,水旱灾害不已,已是乱象方生,又有何余力去满足辽东之钱粮?”
“如若朝堂诸公,不能满足此辈的贪欲,或是提出疑问,我敢断言,此辈势必会铤而走险。此人乃是御史候循的门生,那候循是何人?东林鼠辈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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