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横槊赋诗（第三更）

只待李世民锋锐一挑，如惊龙翻身，破开烟雨，水花四射之间，皇帝长袍猛然一扯，任其风吹雨打，竭力呼吼：“灵台——凯歌——入——”

咚咚咚咚咚……

“彩——”

“彩”

李世民哈哈一笑，足见轻叩长槊铜头，这杀人的兵器。立刻又弹了起来。柘木韧性，任你抖动的眼花缭乱，也是弯而不断，那寒锋尖锐。却是化作无数个杀机，在虚空中和不可知的敌人交战着。

“扬麾……氛雾静。”皇帝的声音突然压低。

“纪石功名立。”

“迥戍危烽火……”

“层峦引高节……”

“悠悠卷旆旌……”

“饮马出长城……”

上座重臣，都是被李世民感染，和歌齐唱。夏风拂过，华灯摇曳，当真是贞观气象。

声音越低了。

“荒裔一戎衣……”当念出此句，众多沙场名宿，皆是目光含泪。

秦琼更是喃喃道：“戎衣戎衣，待吾征期……”

连长孙无忌也是动容，手中握着银箸。敲着一只金碗，在那里回忆过去的燃烧岁月。又想起自己那为了平灭突厥而倾力一生的附近，感慨如今突厥却早已败亡。

和歌伴随长槊缓缓抬起，群臣声调越沉重，却又逐渐高亢。

李世民越激越，猛然回神刺出，长槊笔直而出。点在虚空。人、槊、虚空，仿佛成了一幅画，那种力量，伴随夔牛大鼓的鼓声，越震荡人心。

咚

长槊铜头撞地，持槊皇帝一手伸出，仿佛要抓住着万里江山，目光毫无焦点，直视遥远的黑暗烟云。

“寒沙连骑迹，朔吹断边声。胡尘清玉塞。羌笛韵金钲。绝漠干戈戢，车徒振原隰。都尉反龙堆，将军旋马邑——”

这一段吟的极快，仿佛连珠箭，让人应接不暇，只是俄而，自上而下列座站班者，解释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