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潼关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93章 何由尽离席,诡秘武林:侠客挥犀录,入潼关,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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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倭寇所用的刀法凶险之极,出刀全是裹缠之法,断头招数以裹头,断喉招数来缠身,再不然就是小弧以断腕臂,交手之间自然险状频频。

“总舵主,倭寇的功夫难缠之处在于变换极其迅速,漂疾湍悍的大劈大杀同进退轻捷一体,看来不能再缠斗下去了。”

三人鼎足而立互为依靠,赵半山出身温州太极门,那里曾为当年戚少保抗倭的第一线,自然也听闻过关于倭寇刀法的故事,故而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我看这些倭人不对劲,功夫更不对劲。”

无尘道长将秋水宝剑横在身前,却皱着眉头说道,“我知道倭人使刀,长以度形,短以趋越,蹲认为步,退认为伐,臂在承腕,挑以藏撇。可面前这帮人豕突蟹奔、五兵莫御,交手起来浑身上下都是说不出的怪异……”

陈家洛听到这话眉头一挑,转头看向了无尘道长,“道长,你说的怪异之处,是不是觉得他们的刀法里……没有‘人’?”

此言一出,正沉浸在疑惑当中的无尘道长,忽然长长地倒吸了一口冷气,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地看着陈家洛。

“总舵主所言甚是……这门刀法横行疾斗,飘忽如风,可你看他们的倏忽打斗、往来跳跃,似乎全都与持刀之人没有关系,反而是他们自己被刀拖动着横挪不已、至死方休!”

无尘道长凝视着倭人那怪异的举止步伐,态度也越来越清晰,“难怪他们出手左右跳跃,藏招奇诈诡秘——这是因为我们比武死斗皆是紧盯着人,全心观察肩肘腰膝颈足,却因此没发现倭寇一切行动的引领,都在这把刀上!”

像这种骇人听闻的说辞从无尘道长嘴里生出,显然已经违背了一切武林秘籍上的原理,赵半山却打心眼里觉得这个理论极为正确,只是让他想不通的是,自家总舵主听闻后脸上并未露出一丝惊异,反而挂着一种果然如此的理所当然。

陈家洛眼中寒芒闪过。

世间皆知他出身的海宁陈家世代簪缨,科名之盛,海内无比,两百年来进士百人有余,乃至位居尚书,侍郎、巡抚、布政使者,但不为人所知的是,支撑这百年家族长盛不倒的除了科举,还有背后重金投资的海商集团,绝少不了昼夜络绎往来于日本的商船队伍。

到上一代出了叔父陈永华这样的天纵之才,也因早年出海经历结识并投效到了延平郡王的麾下,因此陈家人对于日本国内的处境,远比其他人更加心如明镜。

他知道自从丰臣秀吉颁布八幡船禁止令之后,海面上如对面这般的倭寇就急剧减少,等到五十年前德川家康取代丰臣氏开始统治日本,大力推行闭关锁国,旋即发布非常严厉的“锁国令”,一经发现私自出海立即处死,明倭海面自此肃安清平,再无倭寇肆虐的消息。

因此如眼前这般规模的倭人武士出现,绝非众人认为的小打小闹,此时在背后站着的,极有可能是统治着日本的德川幕府,也只有身为征夷大将军的德川家,才有能力派出如此多精锐到足以匹敌武林高手的倭国武士……

非人御刀,以刀御人,这种邪门至极的刀法陈家洛之所以能一眼看出,是因为他幼年就曾听说过大名。更因为这门刀法所出现的时间,就是抗倭战争如火如荼的年代,见证者则更是大名鼎鼎的戚继光!

明末徽州武艺家程宗猷曾参与过抗击倭寇的战事,他在《单刀法选》中说起过倭人的一门莫测刀法:“……其用法,左右跳跃,奇诈诡秘,人莫能测。故长技每每常败于刀。”要知道跳跃奇诈并非倭寇的专利,刀招再诡秘也总有被拆穿识破的一天,以当时天下武林豪杰的能耐赶赴江南,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悟不透一门倭国刀法。

可事实就摆在这里,正德年间的何良臣在其《阵纪》卷二《技用篇》中也特意提及这门刀法:“……不外三两下,往往人不能御,则用刀之巧可知。”能以一己之巧折服中原武林,可见这绝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诡诈程度——除非这门刀法中蕴藏的原理,迥异于寻常的武功,故而能够横行无忌的原因不在于“奇诈诡秘”,而在于“人莫能测”!

戚继光不愧为一位精研覃思、雄才大略的杰出人物,针对倭寇善于个自为战、长刀凌厉莫测的特点,他从百家武艺中吸取了大量技艺,创制了“是非兵迭用”的“鸳鸯阵”法,以集体的“齐勇”来对付单个倭寇,终于挽回了战局,而直到这时,这门倭寇刀法的真面目才逐渐显露。

嘉靖四十年,戚继光在台州战役中依靠指挥得当,战术合理,一举歼灭倭寇数千人,在打扫战场时在一具倭寇的尸体上发现一本奇特的刀谱残本,剑谱名为《古隐流之目录》,里面画着两只怪异猿猴正手持武士刀,进行一系列名为“猿飞、太刀六支猿回、虎龙、岸见、山阴”的攻防动作。

深知日本剑术威力的戚继光很重视这本剑谱,因刀谱本来就是残本,因此戚继光按图文习练后又把自己的经验和心得写在刀谱之后,形成了一门《辛酉刀法》,随后被完整的收录在《武备志》一书中。

但陈家洛听族中长辈说过,这门刀法并非如此简单。戚继光得到这本书的时候翻阅浏览,就惊讶于其中以刀御人的诡异理念,所谓的刀法剑招不过是外化于形的东西,唯有手中似有若无的邪刀才是真核,严令军士不得修习。

为了协助戚继光解忧,陈家曾让麾下的海商前去日本调查过,发现戚继光在战场上拾到的武功,并非当时日本流行的的“柳生新阴流”和“香取神道流”,更像是源自是某个更久远的流派。

这门刀法从招式上看,极可能出自阴流祖师爱洲弥香斋久忠(1452-1538)所作的《阴流剑法图文》一书的残本。相传他在36岁时,在北九州的大山中遇到一只人立而起、浑身白毛的恐怖猿猴正对着山月挥刀,使用的正是这门刀法。

可在戚继光发动台州战役时,爱洲弥香斋早已死23年,不可能出现在中国浙江,而他所创的剑法在日本本土也已失传,那么怀揣孤本剑谱战死的无名倭寇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带着一本在日本都已经失传的剑谱出现在中国?关于这本剑谱的全本究竟是怎样的,大概已经永远成谜了。

让戚继光不安的是,戚家军中首批秘密接触这门刀法的五十个军士,都在两个月内接连出现了精神恍惚、情绪失控,几乎无法配合同袍组成鸳鸯阵,最后到每日夜间都会梦游舞刀,几乎要成为军营中游荡的一群鬼魅。

随后更让军中不安的是,有人禀报深夜曾见过这些练习古阴流刀法的军士,半夜里于月光下长出一身白毛,形如猿猴地奔走跳跃,乃至于身体被手中长刀扯动着在树枝跃起,不分敌我地想要砍杀周围的人。

《古阴流之目录》刀谱残本里面画着两只猿猴,似乎是一种充满了兽性与不安的诅咒,会让接触的人进入某种诡谲多变的状态之中,幸好再随后的一场大战湮灭了这些如蛛丝网般错综复杂的故事,也湮去了属于这本残书的痕迹。

嘉靖四十年(1561)年(辛酉年),戚继光在著《纪效新书》时,收取了长、短兵的各家武艺,甚至也收进了“无预于大战之技”的拳法,但不知为何,他既没有收录兵器武艺,更绝口不提残书中凶残凌厉、为人称道的刀法。

直到戚少保晚年增补《纪效新书》的时候,才隐晦不明地提及早在辛酉年,他在浙江对倭作战时获得了日本长刀的“倭夷原本”,“又从而演之”乃著成《辛酉刀法》一谱。他后来他改十八卷《纪效新书》为十二卷,内容有删有增之间,这部刀谱成为增收的重要内容之一。

陈家洛还记得很清楚,陈永华在为他讲解《纪效新书》这一段内容时,着重提到了戚少保所创辛酉刀法的过程中,其实是得到了俞大猷的鼎力相助,俞帅为此乃至于亲自打上了少林寺,在古木参天、碑石林立的后山禅林中“取走了一些天地不容的武学”,这才化解克制了原本刀法之中的“凶残顽戾”、“诡谲离奇”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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