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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南王尚可喜,不过落入了一个最最险恶的陷阱,他们在城外进行了九个月的撕杀争夺,竟然是李成栋精心设计的阴谋,只为了将自己尽数覆没在广州城中!!!

“真是李成栋……”

尚可喜的眼前一阵阵发黑,视线也在红与黑的映照下开始混沌不明,沾染上了浓到化不开的血色。

有一支羽箭向他射来,尚可喜迅速跳马躲闪,胯下骏马却被一箭射死,千斤重压瞬间将他按倒在地,连着一条腿失去了知觉,喘气更是变得艰难万分。

可就在这样的生死边缘,尚可喜的耳边似乎出现了幻觉,东门左近似乎有强大光焰伴随雷电巨响,地上浅洞也显露出朽草枯根,这令尚可喜怀疑自己是否已死,骤然变为了佛门所说的中阴身。

若鱼在熬,膏脂焦然,尚可喜身处广州城中生死一线,一侧是清军屠杀作乐的声响,一边是李成栋部下冷酷无情的弓弦声,心胆俱裂的他恍惚间,听见了奔逃的声浪被屠杀的声浪压过,又听见屠杀的声浪又被突袭声盖过,此起彼伏永无止尽。

等到一轮箭雨熄灭,尚可喜才推开被射满弩箭的马尸,惶惶然地探出头去,似乎又有异样发生,视线忍不住看向城楼。

尚可喜只觉得头疼欲裂,他瞥见一道高大魁梧的模糊人影屹立于城门上,右手似乎齐肘而断还在酾血,须发飘张宛若钟馗,可那柄金刀烁烁放光,让人决计不会怀疑其存在的真伪,只知道金刀之下无一合之地,四周的伏兵也顿时溃散于无形。

东门之上面如死尸的李成栋想要弃弓抽刀,一刀绚烂至极的刀光已经平地而起,转瞬斩断了脖颈,身首异处的尸体从东门城楼之上栽倒下来,重重地发出一声闷响!

无间地狱仍在眼前,悲凄歌声缠绕在他的耳边不去,尚可喜几乎失去了当时的记忆,只记得李成栋的尸身从城门上跌落,距离自己仅有几步的距离。可他分明瞧见李成栋那狼顾鹰视的面容还在痉挛,无头尸身也兀自蠕动着,怀里掉出一个银色的盒子,被尸体用痉挛痿痹的手指想要打开!

一种大恐怖油然而生,此时即便无间地狱就在眼前,遍体生寒的尚可喜也凭空生出几分力气,彻底推开压在身上的马尸,选择从李成栋的无头尸身手中,不由分说地抢夺过那个盒子。

他与李成栋的头颅对视着,一对凝满血渍的眼眶死盯着他,在这善恶难判的所在,生与死果然无界,可眼前之人是何等复杂的眼神,这个当今天下无人能出其右的屠夫,到死都没有流露出求饶的意思,只是用鹰隼般锋利的视线,死死盯住了尚可喜,诡谲影动,是身后无头尸身正颤颤巍巍,就地爬起亟欲扑来!

也是在那一刻,尚可喜心头的无间地狱轰然破碎。

因为尚可喜知道,像这样的眼神,绝不应该出现在炮制出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的屠夫李成栋身上!如果他尚可喜注定要永堕阿鼻,那么老天爷就绝不应该让李成栋在身首异处、血液流干的时候,还有这般让人心胆俱裂的凶威——除非江、浙、闽、粤这一路上惨绝人寰的杀戮,只是老天爷对他别出心裁的嘉奖!

噩梦轰然惊醒,尚可喜大叫一声,抽筋般一脚踹开李成栋头颅,无头尸身顿时摇摇欲坠,重新跌回了血水滩中。他见不远处的耿继茂被一箭射中心窝,眼口之中已经只剩下黑血流淌,喉咙间嗬嗬有声,性命已陷入垂危关头。

“汉人藩王不能倒……”

“你也还不能死……”

耿继茂断断续续听到了耳边呼唤,终于艰难地将眼睛睁开了一道缝隙,嘴里只剩咽血呼吸声。

“世侄快醒醒,你要挺住……”

“当初我不是有意构陷你爹,只是没想到二哥如此固执……”

耿继茂闻言虎目欲裂,大口黑血从他嘴里吐出,手甲紧抓住尚可喜的胳膊,似乎要用尽最后力气将他捏碎,可片刻之后,抓握之力还是不由自主地微弱了下去。

“世侄,世侄……”

“今后莫要埋怨叔父……”

尚可喜福至心灵地望向手中的盒子,那个鎏金凸瓣银药盒……

尚可喜其实忘记了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他可能将李成栋怒目而视的头颅挫骨扬灰,可能在大胜酣醉之后神志错乱,也可能在精神崩溃中做出一个个癫狂离奇的梦。

他只知道自从那夜起,耿继茂的伤势就一直徘徊在痊愈与恶化之间,性情也更加残酷嗜杀,独处暗室的他时常自言自语昼夜不曾脱下甲胄,还曾持枪和一些无形之物死斗不休,身躯日益痴肥,也越发地被死气缭绕。

尚可喜的情况则要好些,他叫停了“杀人十八铺”的军令,并且开始经常看到一些似雾似烟无定形状的东西飘荡在头顶。

每一入夜里,睡梦中就有狂风暴雨山崩海啸,凄厉哀嚎不绝于耳,黑白屋宇杂列无章,几乎就要令他神智昏灭,直至某天,他偶然走入了光孝禅寺,在满屋的梵唱焚香中,终于见到了联袂出现的天然禅师与骆元通……

…………

浑身颤栗的尚可喜缓缓摘下兜鍪,露出了底下满是恐怖黑斑的苍老脸庞,乍一看去宛若行尸走影。他眼中骆元通须发皆白的身影,也逐渐和当夜独臂擎刀的模样重合于一处,再一眨眼,自身却迎来了脱胎换骨般的轻松。

“……本王学佛十年,已经知晓‘明妄非他,觉明为咎’的因缘。骆老哥,你以为这些陈年旧事,如今还能吓倒本王吗?”

骆元通沉默地望向尚可喜,两人之间距离被森严的甲兵隔开,外界的厮杀震天也仍旧撼动不了大阵中心,尚可喜已然再次走入了大纛之下。

“骆老英雄,未曾远迎还望恕罪,如今只是打算来说句公道话。”

一个满是不可告人意味的声音,自行填补了尚可喜离开后的空缺,正是术士李行合在壮汉道童的侍立下悄然到来,开口对骆元通说道。

“小人李行合可以保证,尚老王爷对于仙药之事一概不知。但老英雄诓骗隐瞒王爷的事情,还是需要给大伙一个交代才是。”

“老夫不知道你所说何事。”

骆元通冷哼一声,不愿与他搭话。

“非也非也。骆老英雄,你今日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率领花山盗从城中杀出,还不愿意说出实情吗?”

李行合却阴阳怪气地摇头感叹道:“你曾说秦时龙脉被斩断一分为二,还告诉王爷城中只有西抵江门、东至罗浮两条密道,可当年奉旨为秦皇斩龙之人,就是本门先师安期生,他勘察广州城的地理格局是九龙入水才对,一刀两断之下,只有陆上四龙被斩枉死,还有海中五龙尚存!”

尚可喜此时也幽幽回过神来,凝神望向了骆元通,寒声说道。

“骆元通,你以为本王还蒙在鼓里吗?如今的本王已经尽掌广州,岭南之地再无秘密,你手中那条密道不过是班门弄斧,更有甚者,本王还知道些连你都不清楚的事情!”

即便前线苦战不休连连后退,尚可喜的大纛仍驻守在脚下的高阜,与骆元通的距离越来越近,两人间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本王来给你算算吧,如今的广州城下五龙尚存,历代踪迹隐现不明,但五处曾掌握在不同人的手中,更被设下了五处不同的镇物。本王今日让你做个明白鬼,便从你知道的两处开始说吧。”

尚可喜扬鞭遥指,语带怜悯地说道。

“唐镇古庙,即是掌握在你骆元通的手里,此处南届扶胥、北至花山密林,十年来你故意瞒着本王消息,就是为了如今日这般在关键时候反戈一击,不自量力的模样着实可笑。”

“东吴古园,奥秘在天然和尚的手里。那里老夫早就觉得有些蹊跷,直到胡商告诉本王,寺中遍植的诃子树出自千里之外的天竺,这才明白天然和尚原来也对本王有所隐瞒——然而他比你聪明,宁可身受重伤也要置身事外,始终不愿牵扯在这些事情之中。”

李行合借着话头,面色恬淡冲和地继续说道。

“王爷英明。想那岭南龙脉万千年前就已成灾,非要以镇物压制才能为人所用,若是强行进入则生死难料,而东吴、隋唐两处密道历来波澜不惊,也不怪他们鼠目寸光,小人只是可惜寻常人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握在手中实属暴殄天物。”

“晋代古庙如今就在小人手中。小人根据掌握线索费尽千辛万苦,才发现其被当初的鲍靓太守刻意压在越秀岗虬龙古井之下,由于所镇宝剑就被周处取走,故而移龙走气踪迹飘渺,埋藏千年不为人知。但这处龙脉,犹如人体任脉之属,故而能掣肘桥接城中各条密道……”

李行合故作神秘地补充道,“此处东起江门西至罗浮,宋人当初不自量力地想要翻天,结果换来十万人蹈海而死,留下绵延百年的海底残尸……”

骆元通的神情格外严肃,海风吹拂过他的袖口,露出那只齐肘而断的右臂:“你们果然深陷其中……”

尚可喜神色自若,对于眼前格外纷乱的战局熟视无睹,远处漫天暴雨中的海潮继续肆虐,几乎要将广州城拖入沸海,从此葬身于鱼鳖之腹中。

“骆元通,你连亲生女儿都可以不顾,亲手把她推入了南海古庙的死局之中,我看你也是无情无义之人,又何必来与本王讲什么大道理!”

“汉代的镇船,便是老夫反制你手中唐镇的关键!伏波将军马援当年借此道路远征安南,却隐隐视为不祥,故此特意打造了一艘铜船将其永镇。此龙一动则四龙齐出,本王与李真人只是略施小计,就让你骆元通使尽浑身解数,始终无法镇压住蛟鬼!”

陈家洛此时已经率领红花会群雄杀到前方,先是对着尚可喜怒目而视,随后恭敬至极地对骆元通行礼道。

“骆老英雄,切勿听这个乱臣贼子的妄言,老英雄破家为国乃至侠之大者,天下何人能不敬仰?如今大势已成,就让我们兵合一处,直取尚可喜的首级!”

尚可喜闻言竟然哈哈大笑,无视花山盗和武林群雄逐渐交接的现状,在生死面前傲然说道。

“本王知道你们在等什么。”

“你们能待到本王暗渡陈仓,手中只剩下这三千亲兵才发难,也算是心机深沉。然而我刚才只说了龙脉其四,你们就不好奇,这第五条龙脉在哪里吗?”

当尚可喜说出这些话,陈家洛才明白光孝禅寺的刺杀一事,竟然也是尚可喜惑敌的手法。

在号称全城封禁、全力剿叛的时候,尚老贼实则已经将兵马以剿匪名义偷偷送出城去——毕竟谁能想到“遇刺”的尚可喜,会胆大到反其道行之,在这个关键的时候虚其腹心,莫非只为了引出无数觊觎他人头的人物?

这样骤然膨胀的野心和手段,倒是像极了当初狼顾鹰视的李成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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