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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府
本想贪点儿聘礼,缓解一下窘境。结果……被突如其来的厄运,狠狠捅了一刀。
聘礼丢了,丢了!
想到那白花花的金银财宝,想到湛王的性情。容琪眼是红的,心是疼的,眼泪哗啦,心血滴答!
要赔聘礼,要筹钱,还要时刻担心着被湛王发现,随时被咔嚓剁了小命不保。
双重折磨之下,容琪什么风范都没了,也什么都顾不得了,抱着容霖大腿,哭的那是一个撕心裂肺。
“爹呀!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起贪心呀!”
“爹呀!你这次一定要帮帮我,不然,我真的没活路了呀!”
“呜呜呜……爹呀,我不想死呀!你让大哥二哥把银钱都拿出来吧!他们都是孝子,肯定不想看到你白发人送黑发人呐……”哭的那个痛彻心扉。
容霖听的,脸色发黑,嘴巴紧抿,看着容琪那眼泪鼻涕一大把的怂样。心里一点儿不心疼,只有气恼,为了凑钱,他这两天都哭出花儿来了,光听他嚎了。哼!也许,那天他这个爹死了,容琪都不一定能这么哭!
“把手放开,成何体统!”容霖冷着脸,冷斥。
“爹……”容琪仰头,瘪嘴,泪眼汪汪,“钱!”
这表情……若是女人来做,或许还会令人怜惜几分。可容琪一个大男人这模样,实在是没法看。完全的讨债鬼!
容霖火大,“滚出去!”
“那聘礼……”
“你自己弄丢的,你自己看着办!”
容霖这话出,容琪忽然不哭了,开始耍无赖了,“聘礼是在容府不见的,怎么能说是我弄丢的?所以,湛王爷就是问罪,也肯定是问罪整儿容家,绝对不会只拿问我一个。”
这话,简直是要气死容霖。
见容霖变脸,容琪越发有底气了,从地上站起来,弹弹衣上的灰尘,纨绔子弟气势尽显,“父亲,你别忘了,家族事从来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现在的顾家就是最好的例子。所以,若是聘礼没补上,因此而惹怒了湛王。致使容倾嫁入湛王府出现什么变故的话。那,倒是倒霉的必然不止是我一个,容家一众人也同样,一个都别想跑掉。”
这话,这态度,已不止是耍无赖,简直就是流氓,无耻,冷血。关键时刻最能看清一个人本质,这话果然一点儿都不假。
平日里,容琪在外一副儒雅小生模样,在家里一副大老爷姿态,在容霖面前,又是一副听话怂儿子的样子。虽不成器,可看着还像个人。可现在……聘礼一丢,银钱面前,直接由人变成了畜生。
儿子如此,老子该如何呢?
容霖直直看着容琪,冷哼一声,面色冷硬,“既然如此,你也不用在这里又是求,又是恐吓的了。现在,我们就去湛王府请罪,把一切如实的禀报给湛王爷,最后是要杀还是要刮,听天由命好了!”容霖说完,伸手紧紧扣住容琪的胳膊,就往外走去。
俗话说,凶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容琪刚来一横的,容霖直接舍命了。如此,容琪瞬时蔫了,刚直起的膝盖,瞬时又软了,噗通跪下,随着又嚎上了……
“我错了,我错了!爹呀,我再也不敢了……”
这一出一出的,气的容霖直翻白眼,天旋地转。
“老……老爷,柏少爷来了。”胡全站在门口处,不敢看里面场景,低着头禀报道。
容家三爷容琪就是这样,没事儿的时候特别像一个人。可一旦遇事儿了,立马的,即刻的就开始犯浑了。现在,整个儿一地痞流氓。身为管家的他都不敢看了。
容霖深吸一口气,好一会儿才能开口,盯着容琪,恨恨道,“你继续嚎,让你儿子好好看看你这副模样。”
容琪听言,嚷不下去了,抹抹脸,从地上站了起来。
在容霖面前他是怂惯了的,犯起浑来心里没障碍。可是在容逸柏面前,他是摆谱摆惯了的,这脸皮一时半会还是有些拉不下来。
“我……我去内室。”说着,耷拉着脑袋避开了。
容霖心口闷的厉害,无力坐在软椅上,“让他进来。”
“是!”
管家应,随着容逸柏缓步走进来。
看着温润,清俊的容逸柏,再想刚才痛哭流涕的容琪。容霖忽然感到挫败又无语。
他费心的教育儿子,结果儿子却是成了这混样儿。而容琪这混账呢?在教导子女上,从来是既不费心,又不用心。但,容逸柏自己就成才了。
如此对比,容霖是笑不出,哭不出。他这费心费力的,不如容琪这完全不操心的。这算什么事儿?
“祖父!”
“说吧!”
“我已去湛王府,向湛王爷请过罪了。”
容逸柏话出,在内室的容琪脸色一变,耳朵瞬时竖了起来。
容霖盯着容逸柏,面色紧绷,“湛王爷怎么说?”
“湛王爷说,我们可以选择报官满天下的去找聘礼,也可以选择好好准备婚礼。”
两个选择,不用说,自然是后者。
“这么说,湛王爷可是不追究了?”容霖直直看着容逸柏,神色隐晦莫测。
容逸柏平稳道,“王爷只说,再有下一次就送父亲去守边关。”
容霖闻言,面皮抖了抖。内室的容琪差点晕过去。这意思是,他再犯一次错,湛王爷就要就把他驱逐么?
边关?那地方……
寸草不生,鸟不拉屎,蛮荒野人……容琪脑中随着映现出这么一副场景。再对比京城的锦绣,繁华。容琪当即决定,这辈子一定老老实实做人。几十年来,总算是明确了自己做人的标准。这应该向他说一声可喜可贺呢?还是应该为他可悲可叹呢?
不过,不得不说,湛王一句话,比容霖吼多少年的威力都大。
容琪能踏实,老实点儿。对容倾不失为一件好事儿。不靠谱的爹不生幺蛾子了,她这作为女儿的也能少为难了。不错,不错!
容霖看着容逸柏眸色深深。
容逸柏面色温和,嘴角带着淡淡浅笑,对于容霖的凌厉的目光,好似无所觉,平和道,“祖父面色好像不太好,可是哪里不舒服?”
不舒服?他身心都不舒服的很。儿子是个脓包,孙子是个滑头,他作为长辈,他眼睁睁看着容琪那蠢货,被他自己的儿子坑,还一句话还说不得。真是……
没错!容逸柏拿走了湛王送来的聘礼,这一点儿容霖已经知道了。怎么知道的?容逸柏亲口告诉他的,很孝顺吧!折了容霖几年的寿。
更憋闷的是,就算知道了,他不但什么都做不得,还得跟着容逸柏一同哄骗容琪,连带陪送嫁妆。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上湛王府再把聘礼抬回来么?那,容琪必然马上就被送到边关去。试图贪墨湛王妃的聘礼,这是罪!管你承不承认,湛王想把你送走,你就只能走人。
儿子太白痴,孙子太腹黑。这*裸的对比……容家的祖坟肯定是那点儿歪了。不然,差别怎么这么大呢?明明都是同一棵树上的果实。
“出去,你也出去吧!”容霖心累。
容逸柏颔首,“那孙儿再去清点一下倾儿的嫁妆。”
容霖摆手,去吧,去吧!把他的棺材本都拉去给容倾做嫁妆吧!
就这样,聘礼丢失一事儿,在大家的齐心协力之下,悄然的抹去了。容府上下都分外用心,和谐的为容倾明日的出嫁做着准备。
而容琪这位父亲这次也真的操了心了,容倾出嫁前,他亲自守在嫁妆前,直盯盯的看着,完全的寸步不离。
不守着不行呀!这嫁妆要是再丢了,他只有死路一条了。
湛王府
赵清雪求见!
凛五看着眼前人,连向湛王禀报都不曾,神色淡淡道,“王爷正在小憩,无暇见你。不过,赵小姐有事儿尽可直言,有话尽可直说。其后,我会禀报给王爷。”
赵清雪听言,抿嘴,脸上少了往日的风轻云淡,“若是王爷现在不便,小女可以在这里候着。”
凛五听了,面无表情道,“既然赵小姐不愿意说,那么,就请离开吧!”
赵清雪听了,却是未动。这架势,不见湛王不罢休么?
凛五看此,呵呵……有的时候无知和无畏真的只有一线之隔。显然赵清雪是把她的无知当成了无畏,而把无畏当做是一种风情了。
是不是看容倾反抗主子,反抗到了最后成了湛王妃,她也想随着试试?
“若赵小姐是为将要入庄为妾一事来的。那么,你该求的是三皇子,而非主子!”
庄家,为妾!
这四个字落入耳中,赵清雪越发不淡定了,脸色青白交错,看着凛五,手攥成拳,牙根紧咬,“事已至此,凛护卫又何须再来哄骗我一小女子。”
赵清雪不是傻子。在吴府的时候,她看得很清楚。三皇子对容倾很是不耐。如此,又如何会帮着容倾来难为她?
所以,她可肯定,她会突然入庄家为妾,定然是因为湛王送给她发簪一事,还有她在馨园说的那些话,让容倾嫉妒了,不高兴了。然后,在湛王爷的耳边说了什么,才使的她遭遇这种恶事。
只是,她没想到,湛王爷竟然会听容倾那个丑女的。而彻底把她无视,这结果跟她预想的,完全是天差地别。怎么想,都不应该是这样!
她求湛王放了她弟弟时,湛王不是已经对她另眼相看了吗?送往赵府的礼物,还有她头上戴着的发簪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怎么这次却……
结果却不是接她入湛王府,反而是要送她去庄家。这不是让她去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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