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究是
孟赟本是一时兴起,却料不到小女孩儿反应这么迅速,凡破题,无论圣人与颜渊之名,均须用代字,女孩儿用能者二字代颜渊,明破行藏,暗破惟我与尔。
孟赟兴致浓厚起来,“如何承题?”
“盖圣人之行藏,正不易规,自颜子几之,而始可与之言矣。”悠然正色道。
才思如此敏捷!孟赟愣了一下,难不成这小姑娘真是家学渊源,二弟是探花郎,连他的小女儿都精通时文?宽哥儿从小自律,从小用功,可未必有她破题破的快,承题承的巧。
“五丫头不愧是探花郎的女儿。”孟赟感慨。
待哄着黄馨睡下,悠然仰天长叹:果然是老婆多了好吗,看钟氏和黄馨,一个两个都为孟赉牵肠挂肚的?不公平呀,男人可以同时爱不止一个女人,女人却只爱一个男人。
次日清晨悠然懒觉也不睡了,一大早跑去书房看孟赉,孟正宣、孟正宪、悦然也早到了,孟赉看着儿女分明是担心自己,心中感动,笑道“爹没事,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四人见孟赉脸色很好,也略略放心,先送孟赉去了衙门,回来后悠然笑咪咪的说“大哥明年春闱要紧,快去国子监读书吧;大姐要备嫁;二哥去西山大营练兵吧,我在家里练练兵。”
悦然揽过悠然叹道“原来还是小孩子呢,只会跟在姐姐后面,姐姐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现在可好了,能独挡一面了。”
孟正宣正色道“辛苦五妹妹了。”悠然吐吐舌头,“不辛苦,我可喜欢做这个了。”她调皮的样子逗笑了三人,虽不大放心,也只得各自去了。
悠然抿嘴笑,“哪里,都是孙先生教的好。”
孟赟怀然心动,“孙先生,就是辰戊科状元郎杜睿的授业恩师?”
悠然点头微笑,“是。也是壬申科二甲传胪虞嘨的启蒙老师。”
顾氏是个外表敦厚的中年女子,看上去很可信,很可亲,她坐在孟赟旁边,对孟赟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对悠然则很慈祥,悠然肚子里好笑,面上却不显,一派天真的跟这夫妻二人请安、报告孟赉的情况,“父亲一大早就上衙门了,看样子是无事,唐大夫说以后不可动气,要好好将养。”孟赟忠厚的面庞上浮上丝欣慰的笑容,“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顾氏微笑道“我就说了二爷定会无事,偏大爷兄弟情深,担心得很。”
“大爷”“二爷”,这称呼,悠然真想冲顾氏翻个白眼。
孟赟知道悠然和孟正宇一样学做时文,一时技痒,考较悠然,“子谓颜渊曰: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惟我与尔有是夫,如何破题?”
“圣人行藏之宜,俟能者而始微示之也。”悠然微一思索,已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