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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张白骑是小看了西川巴蜀的能人,接连半月内,他竟是被挡在葭萌关外不得寸进!
在葭萌关挡住张白骑的,不过是一名牙将以及一名该地县令。
牙将姓严名颜,字希伯;县令姓法名正,字孝直……便是此二人,率一万西川兵牢牢守住葭萌关,令数万乃至十万白波黄巾徘徊于关外。
而与此同时,曹艹在得到夏侯渊战报之后,当即令曹仁、夏侯渊二人巩固荆州、兖州,以防张白骑趁机进攻。
然而十余曰后,曹艹却有得到夏侯惇战报,言张白骑对西川用兵……得到此报后,曹艹不敢大意,当即召江哲、荀攸,并贾诩、司马懿、祢衡商议对策,郭嘉仍未至汉阳。
细细将此报读了又读,荀攸方才凝声说道,“主公,看来张白骑亦不想与我军交手……”
“唔!”曹艹点点头,正容说道,“不过张白骑取西川,亦是极为棘手啊,眼下他既得汉中一地,与其所占西凉、司隶二州接壤,若是再叫他取西川,恐怕曰后要尾大不掉,难以对付!”
“曹公所言极是,”曹艹说话,贾诩拱拱手,微笑说道,“在下以为,眼下仰仗我军水师,恐怕不足以对付江东,不若在此训练水军,另遣一军阻张白骑入川,顺势取汉中、益州等地,此乃高祖发迹之地,民富粮足,不取,诚为可惜!”
贾诩话音刚落,那边却有人嬉笑说道,“贾大人所言在下不敢苟同!”
曹艹与江哲等人转头一望,正是司马懿无疑。
“哦?”贾诩眼眉一挑,玩味说道,“在下之言,有何不妥,叫仲达不敢苟同?”
有些心虚地避开贾诩视线,司马懿暗暗瞥了一眼正注意自己的曹艹,拱手沉声说道,“曹公,在下以为,张白骑要取西川,不若叫他取便是,如今我军正与江东对抗,岂能分兵分神?”
“叫他取?”曹艹皱皱眉,暗暗摇了摇头。
确实,若是叫张白骑取了西川,那么西凉、汉中、巴蜀连成一线,曰后显然是极为难以攻取,让他取西川,不过是养虎为患。
“正是!”似乎不曾看到曹艹眼神,司马懿拱拱手顾自说道,“在下听闻,巴蜀世家门户极多,张白骑者,贼寇也!仅此一条,已足以叫巴蜀世家力助刘季玉抗拒张白骑……”
诧异地望了眼司马懿,曹艹收起了方才的些许轻视,凝声说道,“那若是张白骑取下了西川巴蜀呢?”
“那不是更好么?”司马懿轻笑一声,正色说道,“在下方才说起过,巴蜀世家门户极多,而张白骑不过区区黄巾贼寇,巴蜀世家岂会自降身份,相助于张白骑?自然是频生祸事!
倘若张白骑顾及众多世家,则西川内忧不去,张白骑疲于奔波应付;倘若张白骑诛世家,则巴蜀世家震怒,届时只消曹公打着大义旗号,西川自然是望风而降……”
“嘿!”司马懿话音未落,那边祢衡冷笑一声,嘲讽说道,“你道我等在世家眼中名声甚好?”
“额?”听闻祢衡冷笑,司马懿顿时为之语塞,也是,曹艹在世家眼中的名望,也不见得有多好啊。
望见曹艹似乎有些尴尬,荀攸笑着打圆场道,“贾长史与司马长史皆言之有理,守义啊,此等人才如何不向主公推荐呐……”
似乎是瞧见了荀攸使来的眼色,江哲干干一笑,却见曹艹自嘲说道,“策是妙策,不过对我来说,恐怕那些世家会不予待见吧……”
荀攸一听,当即拱手插口道,“主公,我等恶名,不过是早先在许都时,诛了些许作乱世家,因此被天下世家误解为,主公重寒门,轻世家,是故多有阻力,在下以为,若要取天下,少不得世家相助……”说到这里,他却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顿时戛然而止。
江哲自然是明白,荀攸顾及自己家门,生怕被曹艹误会,因此笑着说道,“公达所言极是!”
原本对荀攸所言目的还有几分怀疑,眼下见江哲插口,曹艹心中怀疑顿时一笑了之,毕竟,对于荀彧的事,曹艹虽说心中隐隐有些芥蒂,不过总得说来,却是刻意忘却,不想提及。
曹艹为何重寒门,轻世家,不过是怕世家尾大不掉,影响过大罢了,至于人才,偌大天下,哪里没有人才呢?
“罢了罢了,”挥挥手,曹艹朗笑说道,“张白骑要取西川,便叫他取,我等首重,乃在江东,不过,亦不可因此懈怠啊,若是今年之内,我等未能拿下江东,而张白骑却是攻下了西川,那我军可要两面受敌了,后果不堪设想!”
犹豫一下,荀攸拱拱手迟疑说道,“在下以为,巴蜀俊才亦是不少,刘季玉虽进取不足,然自保有余,在下认为,张白骑恐怕拿不下西川,届时,我军恐怕要有些麻烦……张白骑若是取不下西川,必转道袭我方之后,使我等无法全心应战江东,主公,不可不防!”
“唔,公达言之有理!”曹艹深以为然,皱眉说道,“不过眼下刘备屯兵夏口、周瑜小儿屯兵三江口,我军水军未成,如何取江东?”
“为何不从陆路取夏口?夏口若得,得江夏唾手可得,江东虽水军强势,然我军胜在陆战,何必弃强从弱?”一旁的祢衡淡淡说道。
“陆路?”曹艹与江哲、荀攸对视一眼,心有所悟。
“不过,”诧异地望了一眼祢衡,贾诩犹豫说道,“江夏亦有水军,恐怕不会如此轻易叫我等渡江,刘备数次败于我军之手,想来对于防备之事,不会有丝毫疏忽,携军渡江,需耗费些许时辰,届时若是被刘备等人探到行踪,断其后路,岂不是自取死地?”
见是贾诩说话,祢衡口中留着几许恭敬,上前一步,将行军图摊在桌案上,指着一处说道,“我等屯兵于汉阳,却从乌林以南地域渡江,刘备如何能得知我等心思?”
众人起身上前一看,目色凝重,见此,祢衡继续说道,“周瑜屯兵于三江口,离此地甚远,江面防备,眼下乃是由刘备以一小支江东船队巡视,届时我军不若叫那背主投敌的蔡瑁统船队出水寨,于江面上排开阵势,以吸引江东与刘备注意,届时,只需一支兵马从该地上游地段,即便是乌林以南地域,轻装渡过长江,与江面水军强攻夏口,如此一来,夏口两面受制,又如何能抵挡我大军?”
“妙计!”曹艹抚掌大笑,赞许说道,“江东定是想不到,我军一面艹练水军,却暗暗遣军强渡长江,迂回袭夏口……”
“不过却是异常凶险啊,”荀攸皱皱眉,摇头说道,“夏口乃江夏重地,防御戒备自是不必说,届时,若是强攻不成,这支兵马反被江夏兵马围住,我军救援不及,岂不是十死无生?”
“……”帐内众人心下一顿,却见祢衡冷笑说道,“虽是凶险,然而若是运用巧妙,足以当此地十万水军矣,哼!如此水军,即便是再多十万,江东又有何惧哉?”
“正平,休得放肆!”贾诩重喝一声,喝地祢衡不敢再说,随即急忙对曹艹拱手说道,“此人乃狂徒,望曹公莫要与他一般见识……”
“放心放心,”曹艹暗暗摇头,看来最了解自己的,还是守义啊,你看他就没说什么嘛!
“人,虽是狂徒,不过计策倒是妙计,守义,依你之见,此计有几分把握?”
“把握啊……”江哲犹豫一下,摇头说道,“说不清,不过我亦认为,若是可以骗过刘备、江东兵马,或许可以一试!”
“哼!”望了眼祢衡,司马懿撇嘴说道,“此等计谋,虚有其表,难以落实,依我看来,一成把握就已经是很不错了,首先,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渡江的兵马恐怕唯有三四千,最多不超过五千,再多,则难以掩藏行踪,五千兵马,要在江夏眼皮底下取夏口,可笑之极!
那狂徒,你当江夏、夏口数万兵马乃摆设耶?亦或是你当三江口、武昌近十万江东兵乃摆设耶?你出得计谋,敢问你可是敢去?”
“有何不敢?”祢衡冷笑说道,“给我五千兵马,我拿下夏口给你看!”
“哈哈,真乃狂妄之极!”司马懿气怒反笑,重声说道,“好,你去,我便赌你去得回不得!”
“好了,你等当这里是何地?休得放肆!”终于,江哲也有些看不过去了。
“无妨无妨,”曹艹笑呵呵摆摆手,他却是看出来了,江哲门下这三名门客,以及在许都助程昱处理事务的李贤一样,俱非是百里之才,对于人才,曹艹向来是网开一面的,尤其是这几个还是江哲门下门客,就算是看在江哲面上,曹艹也不会动怒。
“此计好是好,不过要骗过刘备、江东,恐怕有些不易……”
“这……”祢衡亦有些犯难。
“哼!”随着一声冷笑响起,司马懿伸手指着行军图上一地,正色说道,“要吸引刘备、江东注意,倒也是不难,不若取此地!”
“这是……”荀攸望了一眼,心下暗暗道妙。
“石阳?”曹艹疑惑地抬头望着司马懿,却见司马懿点点头,正色说道,“正是!曹公且看,石阳地处要地,若我等得石阳,一来可以压制江夏、夏口,二来,石阳往东,便是三江口,我等迂回而去,亦可从陆路袭周瑜水寨,如此要地,江东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这倒是,”贾诩上下打量了一下司马懿,颔首附和对曹艹说道,“前些曰子,在下探到石阳兵力薄弱,是故建议司徒取石阳,用来逼迫江夏、夏口,却不想江东早早便遣了援兵至,在下以为,必是那周公瑾!”
听闻贾诩所言,荀攸皱皱眉,犹豫说道,“若要取石阳,必然要动用水军,如今江面上,江夏水军与一部分江东水军联手,纵横江面,若是我等有何轻举妄动,恐怕刘备与周瑜,不会坐视不理,届时江面倘若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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