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跑路的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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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大军撤出西南，国内一下子和平下来。只是这种和平却也笼罩在战争阴云之下。

两湖和西南的对峙，和桂系的对峙，察哈尔一线和东北的对峙。三处战场上，北洋大军近四十万人。虽然目前开战的可能不大，但是双方之间却并不平和，小规模的冲突不断。对于西南，北洋虽然武力讨伐失败，但却没有停止对其的封锁。虽然因为战争结束，西南对于物资的消耗会小很多。但是因为北洋的封锁，西南想要恢复实力可就不容易了。这也是段祺瑞总理的缚虎政策。东北已成心腹大患，西南这头猛虎既然不能抹杀，那就要尽量增大其发展起来的难度。拖延其发展起来的时间。

北京。

段祺瑞和冯国璋两人再次聚首。

“启瑞兄，我要知道你究竟用什么作为日本出兵东北的条件？”冯国璋脸色不是很好看。段祺瑞对他隐瞒的很深，这点让冯国璋非常不满，毕竟双方现在还是结盟关系。

“华甫兄，你我都是中华之军人，岂能做出出卖国家的勾当。咱们北洋虽然迫切需要日本国的援助。但是却也没有要出卖国家主权的可能。对于这一点，我段祺瑞还是有底线的！”段祺瑞沉着脸说道。他原来确实有不惜一切代价请日本出兵扑灭东北的想法，但那是在北洋连续失利，实力大损的时候，他有那样的举动都是为了他挚爱的北洋这个体系。现在冷静下来了，段祺瑞也恢复了原本的沉稳。字加上和日本的谈判中日本人是在太过贪婪，竟然想要整个东三省，不是租借，而是割让，这点就是段祺瑞不能答应的了。整个北洋如果说谁最爱惜名声，无外乎就是他段祺瑞了。

向日本借兵，或许可以逞一时之利，但是却也有可能引发日本对中华的全面侵略。以段祺瑞的身份，了解的多，看到的自然也更远。他虽然亲近日本，但却是存了借助日本的国力来帮助中华崛起的心思。毕竟日本是亚洲唯一一个改革胜利的国家。现在日本的国际地位让亚洲所有国家羡慕。毕竟在打开国门之前，日本这个国家的处境甚至还不如中国。但是现在日本已经是世界强国了，中国反而陷入了四分五裂的危险境地。这也是为什么亚洲国家的精英如同飞蛾扑火一样冲向日本的原因。毕竟这是亚洲唯一一个成功的例子，对于贫弱的亚洲国家的改革有太多的借鉴意义。

“没有最好！启瑞兄，咱们可以为了北洋放弃生命，但是不能放弃民族的尊严。”冯国璋点头道。

“是是是！这点我当然清楚。华甫兄，我这次找你来是希望可以和你商量重新整合北洋的力量。相比于东北或者西南来说，咱们北洋虽然是中央政府，但是组织构架实在是太过松散了。地方督军各自为政，严重削弱了咱们北洋的力量。现在北洋面临生死存亡的危机，如果不改革，北洋的结果只能是被其他势力消弱吞并。”段祺瑞沉声说道。

“不错！不过自从袁大总统建立北洋以来，北洋经历了太多的荣誉，很多东西已经成了定制。你我虽然是北洋这一届的首领，但是咱们的权利远没有外表看起来的那么风光。不瞒启瑞兄，我手中能够动用的兵力绝对不到二十万，现在还基本上驻扎在南北两方的边境上。”冯国璋没有隐瞒。他相信段祺瑞情况和他差不多，甚至段祺瑞还可能不如自己，毕竟皖系的组成中掌握实权的将领并不多。

“不错！地方督军各自拥有自己的嫡系力量，但是当北洋出现危机的时候，他们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自己的身家性命，在这种情况下为了应付北洋的召唤，派出的都是些乌合之众，白白败坏了北洋的名声！”想到前几次的失败，段祺瑞就一肚子火。

“启瑞兄有什么办法？”冯国璋沉声问道。现在北洋的形式确实不容乐观。改革或许是唯一的出路。只是就算有他们两方大佬的支持，恐怕改革的阻力也会非常大。

“集权！”段祺瑞斩钉截铁的说出这两个字！这几天他一直在研究东北能够迅速膨胀发展起来的原因，除了冯庸那精准的决断，还有其他很多值得借鉴的方面，最终还真的被他找到了一些可用的方法。

首先东北的军队和政府完全分开，军官驻守地方，只是防备敌人侵略，不插手地方政府工作。而政府部门下属有装备了简单武器装备的警察部队，这些警察部队负责地方治安，又因为没有太强的实力而造成动乱。民国成立之后同样设立了警察局，但是很多时候军队会插手地方治安的事情，警察局往往成为摆设。

第二点就是东北军权的高度统一！东北的军队分为七个军区，隶属于东北司令部指挥。整个东北治安军从小兵到将军都属于一个人，那就是东北少帅冯庸。如果冯庸不同意，其他人甚至无法调动一兵一卒。冯庸可以在任何一个军区抽调任何一个军事干部去另外一个军区任职，甚至可以免职让其瞬间失去一切。但是在北洋中就不同，北洋的大军虽然名义上隶属于北洋政府，但是实际上其中有很大一部分精锐部队是各级长官的亲兵。也就是私人武装。袁世凯统治的后期，北洋军队统治权越发混乱，尤其是直系皖系的出现，双方之间争权夺利，使得北洋内部小军阀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北洋总统府。

原本应该是整个北京最耀眼的地方，但是府院之争落下帷幕之后，整个总统府一下子成了烫手之地，原本削尖脑袋想要钻营的人消失的无影无踪。人情冷暖在总统府大门前表现的非常明显。而总统府也是大门紧闭，颇有几分遗世而独立的味道。只是内部是怎样一番光景就另说了。

“准备的怎么样了？”自从黎元洪在政治上失败之后，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黎元洪整个人也消瘦了不少，只是一双眼睛还是像原来一样精光闪闪。

“已经秘密联系西南新军了。蔡锷将军已经回信，愿意迎接大总统主政西南，共同反对北洋段祺瑞冯国璋等误国军阀。”伍廷芳兴奋的说道。

“太好了！我就知道蔡锷肯定还是一心为革命的。不过咱们的人没有被发现吧？”黎元洪脸色好看了很多。对未来也有了希望。

“没有，咱们的人已经来回了几次，始终没有被发现。不过总统，您为什么不选择实力更加强大的东北，偏偏选择实力大损的西南？”伍廷芳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让黎元洪的思想发生了改变。

原本被段祺瑞软禁之后，黎元洪抱着报复的态度准备破釜沉舟，自己逃到东北，投靠冯庸。作为顶尖的政治人物，黎元洪当然知道自己对东北意味着什么，准确的说是自己大总统的身份意味着什么。大总统毕竟是民国的领袖，代表着民国的大义。段祺瑞就算掌握了军政大权，也不敢对他妄言废立。只是通过逼迫来让黎元洪自己识趣的让出总统宝座。

当然，现阶段，段祺瑞对于大总统的宝座也不是很看重，如果现在黎元洪让出大总统的宝座，恐怕也轮不到他来坐。毕竟他只是民国的总理，在有副总统的情况下，他是不可能接手的。

“廷芳，这一点你就不明白了。咱们去了东北也只是个傀儡。就是戏文中说的，曹操掌握了汉献帝。这只会让东北的实力大增。挟天子以令诸侯，虽然我不是皇帝，但是民国大总统身份却也是民国第一人。我在谁那里，谁那里就是中央政府。冯庸这个小娃娃可是个狠人，我要去了东北，恐怕国内大战紧接着就会爆发。但是咱们去西南就不同了。西南蔡锷这个人我还算了解，有能力，有爱国心。最重要的是他在政治上没有什么野心，咱们去了不会受到过分的束缚。而且这次西南打退了北洋，也证明了他们的能力。西南拥有成都平原这样的天府之国作为根基之地，只要占据大义，恢复了视力，到时候登高一呼未必不能再次席卷天下！”黎元洪兴奋的说道。

“大总统，咱们这次出走恐怕不容易，段总理这段时间虽然对咱们监视弱了很多，但却始终没有撤销监视。您这次出走有一定的危险性。”伍廷芳担忧的说道。他只带黎元洪对整个北洋政府意味着什么，虽然现在北洋因为连番失败让段总理焦头烂额，但是如果大总统出走了，那事情绝对大条了。到时候北洋肯定会出动所有的力量来寻找。他们能不能成功逃出去还是个未知数。

“这点我清楚，但是我宁可在出走的过程中面临风险，也不想如同傀儡一样被人圈养！”黎元洪坚定的说道。

当夜，总统府出现大火，一时间，监视之人一片大乱，紧急调动力量前来灭火，整个总统府一片大乱，忙活了大半夜，席卷半个总统府的大火终于熄灭。就在参与灭火之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却发现了骇人的事情：黎元洪大总统不见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