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四姐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十四章 手种红药,宫花红(全四册),尤四姐,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别。”锦书收回手说,“贵主儿大丧期间,主子上我那儿去,我背上的皮非得叫人戳破不可。”

皇帝意味不明地看她一眼,“那等宫门下了钥再说,我悄悄地来,你给我留个门儿。”

锦书像是喝了一口醋,杀鸡抹脖子的又是一句“不成”。闷头想他下了钥过去干什么,连傻子都猜得出来,想来还是贼心不死!她又羞又臊,咬了咬嘴唇方道,“奴才说过不上赍牌,主子别忘了。”

皇帝眉毛一挑,似笑非笑道:“我不过是去和你说说话儿,你当什么?”

风渐大,吹得惇本殿内帐幔纷飞,香炉里的烟雾四散开,满室的沉水香,沁人心脾。

掌事的蝈蝈儿捧着一壶枫露茶自穿堂过去,到毓庆宫正殿时,看见脆脆正在打理帐上的银钩子,边上的葡萄结子红穗没头没脑的扑腾,一下子弄了满脸。

她笑道:“仔细钩着簪子。又要变天儿了,今年雨水怪多的。主子呢?还歇着?”

脆脆嗯了声儿,“可不,才去叫了一回,说了两句梦话又睡了。”

“还是叫起来吧,歇了两个时辰,眼看着申正二刻了。”

脆脆转身说:“值什么?她爱睡就睡,你也忒小心,咱们这儿山高皇帝远,万岁爷有旨,不让人随意往这儿来打搅,难不成还怕司礼监的人来查吗?”

蝈蝈儿无奈道:“你这脾气真真是一点就着的!我还没说完,你就来这一车的气话。谁说怕祖宗家法来着?我是瞧主子睡得太长了,回头起来再作头疼。”

脆脆撅了撅嘴,“在继德堂边上的‘宛委别藏’里歇呢,我才叫过一回,这趟你去,没的惹她拱火。主子再和善终归是主子,咱们奴才是草芥子,她要是来一通呲儿,也够受的。”

“我瞧你是懒病犯了,她什么样儿你还不知道?吓我是怎么的?”蝈蝈儿笑着朝继德堂去,脆脆后面也跟了来,她瞥她一眼道,“好好的寝室不睡,怎么睡到藏书阁去了?”

脆脆抚着鬓边绒花道:“快别说这个,这人是个书虫子,看见满屋子古籍孤本子,恨不能一头扎进去。后来看着睡着了,春桃见她睡得熟就没叫,给她褪了鞋盖上毡子,将就让她歇会子,谁知道一气儿睡到这个点儿。”

蝈蝈儿迈过门槛转进里间,毓庆宫装修极考究,继德堂素有小迷宫之称,东西厢分成好几间,门套着门,窗连着窗,弯弯绕绕直走得晕头转向,边道:“天爷!也亏你们贴身伺候,就这么的歇?中晌回来说下了钥主子爷要来,眼不错儿的梆子都快敲了,还不归置,怎么迎圣驾?”

这蝈蝈儿比她们都大,是南苑的家生子儿,她教训两句,脆脆诺诺称是,也没得说的。

等走到“宛委别藏”时,一眼看见门上的小苏拉太监前仰后合地打起了瞌睡,蝈蝈儿把茶壶往脆脆手里一放,上前就在那两个没有顶子的喇叭帽上来了两下,低叱道:“眼里没主子的混账东西!万岁爷的恩泽倒纵了你们了?主子歇觉,你们跟着受用上了?过会子回你们师傅去,要做做规矩才行!”

那两个小太监吓得跪地磕头求饶,蝈蝈儿也不理他们,径直进了书斋里。

锦书仍是沉沉好睡,毡子盖得热,脸上红扑扑的,孩子似的天真无暇。

春桃搁下手里的针线站起来,比了个手势,蝈蝈儿半蹲下来轻轻的推了推,“主子,时候不早了,该醒了。”

炕上那位扭了扭,半梦半醒道:“还早呢。”

蝈蝈儿去掀她的毡子,边道:“不早了,这么的不得睡到明儿早晨去?”

那边翻个身,索性不搭理她了。蝈蝈儿没法子,只得说:“您再不起,万岁爷就来啦!”

锦书被吓得发怔,一骨碌儿坐了起来,晕头晕脑地说:“下钥了?别叫他进来。”

屋里三个人都笑起来,“主子您可真逗!我们哪儿有胆子不叫万岁爷进来?”

“那进来了?”她坐直了身子探看,“掌灯了?外头那么亮?”

春桃上来替她更衣,“看看,睡迷了吧?人都快认不得了。”招脆脆来倒了枫露茶,递到她嘴边伺候喝,“快醒醒神儿,离掌灯不远了,就是要养足了劲儿侍奉万岁爷,也犯不着这么的贪睡。”

锦书迷迷瞪瞪了说:“别逗闷子,我哪里要养劲儿?是犯春困。我做了十来年的奴才,眼下回了打小儿长的地界儿,不睡个够对不住自己。”

她倒不避讳,几个人听了不过一笑。又上赶着漱口洗脸梳头,她笑道:“晚上了还打扮什么?被窝里涂脂抹粉,不也无趣儿?”

春桃咭地一笑,“自然不是自己瞧,您散漫,圣驾前失了仪,该死的就是咱们。”

锦书讪讪地,心想自己如今真成了等男人的小媳妇儿了,她们开口闭口的圣驾,自己是说好不进幸的,难为她们张罗,都是无用功。

都收拾好了移到继德堂的宝座上歪着,侍膳的太监进来打千儿,“请主子示下,主子的膳怎么铺排?要准备接驾吗?”

这倒把她难住了,皇帝说下了钥才来,那时候早过了用膳的点儿。可不备下,万一是饿着肚子来的怎么办?

她斟酌一下道:“炖盅鸡汤留着,我的别铺费,简单来几样素的就成。”

太监领旨退出去,蝈蝈儿笑着说:“您倒好伺候,乐坏了宫膳房的太监厨子。”

锦书捧着竹简研读,有一搭没一搭的闲白话,脆脆掌了一支蜡烛来,扣上了纱罩子说:“还是照着看吧,没的弄坏了眼睛。”

宫里上夜点灯都是有规制的,按妃的份例,日用有白蜡、黄蜡、羊油蜡各两支,原该等神武门上鸣了一下钟再点,可皇帝体恤,没叫敬事房往毓庆宫派精奇嬷嬷,没人执法,有些死规矩就给破了。

这毓庆宫初建时是阿哥所,住的全是皇子皇孙。后来传到大邺做了书库,等到明治爷当政重新整顿了,养了唯一的帝姬锦书。改朝换代了,大英皇子们随母妃住,大点儿就张罗开衙建府,所以这里空了出来,正好成全了锦书。

锦书是书堆儿里长大的,从腰杆子长硬了会坐起就捧书。如今重回这里,又有皇帝这几年不断往里添的新书,真正是如鱼得水,不亦乐乎了。跟前的人只劝她别没日没夜的,她唔了声还是照旧,几个人也就不说了,各自张罗分内的活计去了,单把她一个人撂在明间里。

快擦黑时蝈蝈儿领着人来回话,“主子,四执库的总管谙达求见。”

锦书抬头应道:“请进来吧!”

一会儿常四躬腰进来甩袖子打千儿,膝盖头子在青砖上一碰,“奴才请谨主子金安。”

锦书笑道:“谙达荣升了?快请坐吧!”

常四卷着袖子阿谀道:“小主儿见笑了,是万岁爷的恩典。奴才就不坐了,主子跟前哪里有奴才坐的地儿!”

锦书抿嘴一笑,又说:“谙达别客气,我这儿没那些规矩。”对旁边站殿的宫女道,“给谙达上茶。”

常四惕惕然谢了恩,嘴里喋喋道:“奴才就说主子不是池中物,看眼下果然登了高枝儿了!万岁爷圣眷隆重,谨主子造化不小啊!往后要求主子提携,奴才这儿先谢过了。”

锦书仍是不温不火的样子,慢慢说:“我守这一亩三分地儿过日子,哪里像谙达说的那样!谙达今儿过来是有什么事儿?”

常四往上拱了拱手,“奴才奉主子爷之命来给主子送人,您的穿衣用度往后归我这儿管,你和万岁爷的东西放一处的。您瞧瞧,这不是独一份的尊荣吗?”又渐次低下声儿,“就连皇后主子都没有和皇上同用的穿戴档,你可是开天辟地第一人了!奴才上回给您举荐的人,这回请主子留下吧!”背过胳膊把身后侍立的小太监往前一拖,“主子,这是得胜,上回您来四执库,给您泡功夫茶的小子。今后归毓庆宫使,主子有令儿只管指派他,有不周全的地方主子就现开发,奴才再给您换好的来。”

锦书点了点头,“那就留下吧!劳烦谙达跑一趟了。”

说着就吩咐蝈蝈儿打赏,常四忙起身打千儿,嘴里说着“不敢叫主子破费,奴才告辞”,就却行退出了继德堂。

锦书看着得胜道:“你打四执库过来,见着贵喜公公了么?”得胜恭恭敬敬打千儿道:“回主子话,他管着皇后娘娘穿戴档,在四执库后三间当差。如今万岁爷给改名字了……”得胜说着扑哧一笑,又忌讳着失仪,忙正色道,“万岁爷上回经乾东五所时正看见他……摸他菜户的‘那个’。万岁爷说难为他残废,还想着这种事儿,没计较。只说贵喜是朵淫花儿,改名叫芍药儿得了。”

殿里听着的人哄堂大笑,大英后宫不禁止太监宫女结对食儿,那些都是可怜人,搭伙过日子,有个病痛的好照应。皇帝是体人意儿的,没责罚他脏了龙眼,只是这名儿改的……也忒不堪了。

得胜又咳嗽一声道:“芍药儿说知道主子晋位,赶明儿要来敬贺的,不枉那时候在掖庭的情分。”

那句“芍药儿”又叫大家笑岔了气,锦书一味地点头,“你上四执库去,见了他也带个话给他,叫他有空来毓庆宫坐坐。”得胜麻利儿应个嗻,垂手退到帘子外头去了。

春桃揉着肚子道:“万岁爷忒有意思了,平常看着那样严谨的人,要紧时候还挺会逗乐子。”

几个人又笑了一阵,蝈蝈儿说:“长街上梆子响了,估摸着万岁爷快来了。御前没传话说主子爷在这儿进膳,我瞧主子先吃,回头饿着伺候没气力。”

锦书应了,宫膳房排了膳,不多时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廊子上的雨搭都放了下来,雨水顺着竹篾子噼啪打在青石板上,一路流进了下水里,轰然有声。

锦书吃完了接着看书,到了三更,脆脆请银剪剪灯花,瞥了瞥座钟道:“主子安置吧,天晚了,万岁爷想是不来了。”

锦书听了搁下书,怅然若失的下地抚了抚手臂,寒浸浸的,原来夜已经那样深了。

次日起身,满脸的倦怠不快。郁郁拿青盐漱了口,往圈椅里一坐,耷拉着眼皮子,脸拉得老长。跟前伺候的人心里直打鼓,她虽不说,众人却心知肚明,八成是为了皇帝失约的事儿上火。

蝈蝈儿对脆脆眨眼睛,两个人悄不声地退出来,蝈蝈儿说:“你仔细伺候着,我往养心殿去一趟,打探打探再作计较。”

脆脆一把牵住了她的胳膊,“你要去见万岁爷吗?咱们这样不合规矩的。”

蝈蝈儿说:“我又不是二愣子,哪能随意去见万岁爷。自然是要寻个由头的。宫膳房的子火烧才出笼,往食盒里一装,就说主子惦记万岁爷,怕又没进膳,特地叫送过去的,就成了。”

脆脆犹豫道:“这样儿好吗?要不要讨主子一个示下,这么干忒俗套了,怕主子不齿。”

蝈蝈儿抱着胸笑起来,“这种事儿虽俗套,横是有用也未可知。也分人办,别人送是邀宠,咱们主子送就是拳拳爱意。你没见万岁爷心尖儿式的待见?这会儿尽个情儿,那圣眷还用得着提?”

脆脆一琢磨,正要点头,锦书趿了双软拖履出来,站在门口说:“不许去!”

那小脸上蒙了层严霜似的,两个人一看忙赔笑,“主子今儿怎么了,怎么说话儿就躁了?”

怎么了?是啊,怎么了?是管不住自己的脑子了!昨天他说要来,自己原本是不在意的,后来竟渐渐有些盼。盼着盼着自己也糊涂了,坐在床上竖起耳朵听外头的动静。一夜风动荼靡架,自己就大半夜的没合眼,到窗户纸上泛白了才迷迷糊糊睡了会儿。然后一早起来,就带了床气儿了。

“不许去,没的惹人笑话,叫别人背后怎么编排我呢?”她怏怏红了脸,“你们消停些,别给我抹黑,就成了。”

“您可真是的,情愿自苦,也不低一下头。”蝈蝈儿说,“别的小主都是这么过来的,咱们干什么要落在人家后头?叫万岁爷知道您记挂他,大家受用,有什么不好的?”

锦书低头道:“我没记挂他,真的!你们打哪儿看出我记挂他了?成了,都别说了。”她一挥手道,“贵主子那里要哭三回灵呢,今儿是第二回,赶紧走吧,晚了叫人说我拿大。”

跟前的人听了只得作罢,忙不迭地给她换了鞋,外面正下着雨,又是鹤氅又是油纸伞的备好,这才由蝈蝈儿陪着往建福宫去。

第二天没了第一天的盛大,只因天不好,抱厦前搭了孝棚子,纸糊的家当都往下面塞,有的都压变了形儿,芦秆子从接头的地方蹿出来,看上去像打折了手脚的残兵败将。

放眼一看妃嫔们来得差不多了,都趴着“姐姐、主子”的号哭,锦书挑个角落,正运气儿打算开始哭祭,边上有人挨着跪下来,边磕头边说“对不住,来晚了”,也不知是对牌位说的还是对她说的。

锦书让了让,转脸一看,原来是景阳宫的梅嫔。那梅嫔也正看她,两人视线一交错,梅嫔笑着招呼,“谨妹妹,吃了么您?”

好家伙!渴不死东城,饿不死西城,这位梅嫔一听就是西边皇城根下来的。

锦书瞧她笑嘻嘻的,眉眼敦厚,看着像个本分人,也不反感,悄声地说:“我吃了来的,两个蟹粉小饺儿,一碗粳米粥。您呢?”

梅嫔生平没什么爱好,就是对吃有研究,一听锦书和她说吃食,她乐了,觉得找到了同道中人。趴着也顾不上哭,咬着耳朵说:“我吃的鸡崽子汤下银丝挂面,配了两碟紫姜,好吃,都堆到嗓子眼儿了。”瞄一眼前面乌泱泱的人堆问,“您能哭出来吗?”

锦书睁着干涩的眼睛,颇不好意思的摇头,“我没见过贵主子,也不知道她的好处,我才晋位她就殁了,连安都没来得及请过。这么的,让我哭,真是……”

“我就见过她两回,一回是我才进宫那会儿,在万寿节上她露过一面。再有就是去年年下,建福宫代皇后主子赏了筵席。那会儿看着就不太好,脸蜡黄蜡黄,喘气哧哧的,真是受罪。”梅嫔拧着眉头道,“咱们主子爷算耐得住的,听说她嫁过来就没大好过,难为她还拼死拼活的生了个哥儿,唉,可怜见的。皇上感念她,自己不来就打发手底下人来问,也算尽了情分。要是换了别的薄情爷们儿试试,早撂到八千里开外去了。”

锦书只顾趴着,心里琢磨,那人在这些妃嫔们眼里大约是好男人。皇帝嘛,稍有点人情味,别人都得感恩戴德。世上最平常的事儿,到了皇帝这儿就不一样了,他那样的性子,喜怒无常,阴阳怪气的,亏得她们都爱戴他。

突然哭声激昂起来,锦书和梅嫔面面相觑,梅嫔是个傻大姐,回头看了一下,忙拿膀子撞锦书,说“都来了”,然后假模假式的号啕大哭。锦书没法子,也跟着掩帕子装哭,一时又想起了枉死的父母兄弟,真就抽抽搭搭,哭得大泪滂沱。

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都进了灵堂里,只听见一句摧肝裂胆的“我的儿”,后头的话都掩在了一片木鱼铙钹声中。

锦书没听出来那声是谁哭的,宫里女人地位尊崇,向来是求四平八稳的,没有伤心到极处,谁也不会这么的。

梅嫔拭着发红的眼角说:“章贵妃是太后的娘家外甥女儿,论起来还是万岁爷的两姨表妹呢!”

锦书懵懂应了,才想起来宝楹和梅嫔是一个宫里住的,便顺带问:“这两天怎么没看见宝答应?”

“她?”梅嫔摇了摇头,“万岁爷那儿没口谕,她哪儿能出来走动啊。不过话说回来,世上还有这么像的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姐俩呢!”后面半句话生生咽了回去,眉眼儿长了个大概齐,待遇怎么差了那么多?一个是眼珠子。一个是眼眶子,万岁爷心里有了锦书,又给宝楹开脸,既开了脸,又禁她的足,到底是什么道理?

锦书迟疑着问:“那她过得怎么样?膳食用度怎么说呢?”

梅嫔摇头道:“你说能怎么?一个答应,年例统共三十两,一个月五只鸡鸭,两斤白面,连每夜的蜡烛都只有两根……宫里的女人啊,得不着皇上的眷顾,晋不了位份,说句大白话,连宅门里的姨娘都不如。”

锦书听了宝楹的境况,心里堵憋得难受,她有今天是自己拖累的,没有自己,太子也不会在宝楹身上打主意。她虽被禁足,也没有旨意说不许别人进她的院子探视,景阳宫到底不是北五所,算不得冷宫,要送些东西还是能够的。

“梅姐姐,她那儿有精奇嬷嬷看守吗?”锦书说,“我想过去瞧瞧她,有妨碍吗?”

丧钟咣地敲了一下,把两人吓了一跳。梅嫔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道:“没事儿,那些个精奇嬷嬷只认钱,您有银子打点,谁还能吭半声?”

又絮絮叨叨说了一阵儿,这趟的哭丧算完了,贵人主子们起身准备散了。

锦书和梅嫔道了别,撑着伞缓缓走在夹道里,雨不大,却很细密,扑在脸上凉飕飕的。她心事繁杂,一路也没什么话,只走到内右门时稍停了停,驻足眺望,军机值房里有太监忙碌进出,大概是到了午膳的时候,皇帝赐宴当值臣工了吧!

皇帝日理万机,就是下了朝,还是有处理不完的公务,没空闲是该当的,只是他怎么不打发人来支会她一声呢,叫她这一宿好等……

她叹了口气,蝈蝈儿轻声道:“主子,既到了这里,您稍等片刻,奴才往门上去打听打听,不知道万岁爷是在军机处还是在乾清宫。等问清了奴才请人通传,您进去请个安再走不迟。”

锦书摇了摇头,“议政的地方,咱们瞎凑热闹岂不是没规矩吗?天威难测,敬而远之倒好,回去吧。”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历史小说相关阅读More+

末世指挥员

醉伤心

大明:我摆烂了,老爹是胡惟庸

科创板

封天仙王

人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