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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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绝对不能让对方发现莉莉妮特真的能…命令灵魂显形。

…………

一瞬间脑子里想了很多东西，不过面上倒是还能保持那种刻板的平静，在室内其他人目光注视下，我捡起地上一块稍长点的玻璃碎片，拿它轻轻的拨开死者的一边衣袖。

“他手上戴着计时器，已经撞坏了表面，机械表浸水后损毁，时间停止在…”

细细辨认之后报出计时器上的时间，之后，我抬头看了眼莉莉，“那群保镖来撞门之前我听见东西砸碎的声音，接着是重物落地…”

“两点二刻，我看了时间。”莉莉妮特想了想回答道，“我也听见了，是他撞碎鱼缸摔倒了吧？接着脖子被玻璃搅烂了？”

“不，不是。”我摇了摇头，“计时器时间停在一点三刻，那个时间应该才是死亡时间。”

“另外——”下巴抬了抬，示意她看摔得四分五裂鱼缸里掉在地上的那些杂物，“金鱼已经死掉了，我们赶过来的时间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地上有积水和血，鱼不会那么快死。”

“所以，死亡时间是计时器上的时间。”

“那么，一点三刻诸位在做什么？”

松手丢掉临时取来作为工具的玻璃，随即站起身，我把目光投向————那年轻女人，“只要有证人，你就洗清嫌疑。”

“好了，接下来真是你们内部自己的事了。”

“询神问鬼，想来也不是王下七武海麾下干部会相信的事。”

“海贼，怎么可能相信有鬼神存在呢？”

…………

“相信又如何？不相信又如何？”

瘦高男人的语调半嘲半讽，说话间人又回身折返沙发边，探手攥住那年轻女人的头发，就那样直接拖着又往回走，走得不紧不慢，口中一边接着说道，“你的分析很精彩，可惜弄错一件事。”

“得莫特里死了也就死了，换个人就是，能替少主打理生意的家伙要多少有多少。”

他这样一边说，一边摇摇晃晃的走到尸体这里，丢垃圾似的把那女人往前一丢，随即似笑非笑的睇过来一眼，“没有人在乎凶手是谁。”

他的视线还停在我和莉莉妮特这里，一脚却抬高了踩在那女人的背脊上————那女人才被粗暴的一路拖行又扔开，现在刚刚想挣扎起身又被踩住后背，她整个人就趴倒在尸体边上的血泊里。

许是已经被吓得狠了，我听见她发出短促而凄厉的抽气，那应该是想尖叫，不过最后却只敢含在喉咙里变成小小声的呜咽。

把人当物件那样随意踩着，这瘦高男人居然若无其事的勾了勾嘴角，看起来象是在笑，可惜笑意完全到达不了眼睛，他递来的目光是冰冷冷的，如同毒蛇吐信一般危险的神采，“你推断出那些实际上是想救这女人吧？”

“死亡时间和证人，是想让她有洗清嫌疑的机会，廉价的同情心。”

嘶哑的声音合着阴冷神色，他看起来象半夜跑出来的恶鬼，连又一次开口说话时的语气都显而易见的狠毒，“是不是她杀的根本没所谓，得莫特里死了，留她活着也没用啊~”

垂下眼皮扫了眼在他脚下发抖的那女人，我啧了声，“确实是我的错，我居然忘记了，海贼都是无血无泪的生物。”————不问凶手，那就是别的目的，或者是想找什么秘密，或者是…

最坏的结果是…试探。

这样一想，我忍不住把边上的莉莉妮特拉回身边，看她一脸不明所以，我就叹了口气，顿时有些后悔起来，瘦高男人说对了，我确实太习惯瞻前顾后…并且，也确实太容易起廉价的同情心。

之前如果一走了之，放任不管的话，按照他刚刚说的‘已经下令清洗’，外边走廊上还活着的保镖和屋里这女人，都会死。

不过既然留下来…

电光火石间心念飞转，最后，我又重新叹了口气，“不问凶手，你想知道什么？”

相信对这些海贼来说，生命比同情心更廉价。

而我的答案和他们相反。

异种的苍龙，食人的怪物，即便是如此，我也一直努力在以一个[人]的身份活着。

一个有人性的人是不会对杀戮无动于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