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布恩

未来，一切皆有可能。

他一直想要超越，想要改变，可他其实一直都在害怕。他害怕自己做不到，他害怕一切都在某个存在的算计之中。他更害怕，那无法捉摸的命运，它总在你以为看透它的时候，又带来一惊喜。

他害怕——

“人要懂得敬畏，因为人不可能无敌。一颗懂得敬畏的心，可以让你不致走向妄然的毁灭。”

凌歧低着头，脑海中响起了曾经某个很重要的人告诫过他的话。

这种人，真的能够走出去第一步吗？

他想向前走，所以他走了，转头却又发现，其实他还在原地。

凌歧很清楚，但凡人类历史上出现过的所谓先知，根本不是全知。

那些人，要么就是预见了命运长河中的一片段，要么就是无关神秘学的逻辑推理，根本就不是绝对意义上的先知。此二者，对于他渴求的、想做的，助益寥寥。

可除了这些，他还能奢求什么呢？

他的气息微微一乱，随即又变得平静。

他低沉一笑，甚至连离他最近的、就在哥斯拉脚边的唐笑都有没有听见。

“我何必知道未来，又何必去算计着如何改变它。”

“纵然它向一个我想不到的，不希望的方向发展，那又如何。”

“哪怕未来有无穷的可能，被我踩在脚下的道路也只有一条。”

他倚重唐笑，就是看中了他对剧情的前瞻，这个大学生便是这场轮回里的“先知”。

他又从不尽信“先知”，因为比起那些虚无缥缈，他更相信自己靠着逻辑推理得出的结论，即便尚离算无遗策差的太远。

其实，就算真的算无遗策，真的手捧攻略，难道就能走的顺顺当当？

纵然把一亿台超级计算机并联在一起，只要它能在瞬间处理的数据不是绝对意义上的无穷大，那其计算量也脱不出桎梏、跳不出鸠巢，更算不尽未来。

别他一个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