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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左侧,较远处,劈立的山壁顶上,岩石嶙峋,姿奇形怪。而在山壁的正中央,被削平的一块长方形石面上,则镌刻着三个刚劲雄浑的金光大字。脱下眼镜想看清这三个字,江海岭觉得很无奈,不知是眼力不及还是阳光逆照,总之无法看清。
而右边的山嵴,也是突兀高耸。于山头间,林木重重,苍苍茫茫的翠色如泻而下之中,深埋着一座,仅露出一角飞檐的寺庙。忽闻,洪钟响起,继喤喤声荡漾远去间,其余音叫人感到,可乘悠长之声而入于幽深之境,令人诚觉,是多么的心清,是多么的意雅。
头顶上,一片蔚蓝的天空里,横抹着的淡薄白云,形似断裂不齐的石板。回看身后,在广阔,平整,细腻的沙滩上留下的,只有自己二行长长的,长长的清晰的鞋印。
当注视着面前,一层又一层,连绵不断地挤压着向自己奔放而来的浪线,倾听它们,如诉如语的潺潺浪涌声时,江海岭心情不禁也似这奔放而来的浪线,如诉如语的潺潺涌浪,思念起了心里实在很难忘怀的罗毓秀。
海风不停地吹掀起他的衣角,也像在连连吹掀起他,紧裹着的,积压深久的情怀,尽管那已是六年前的往事了,但至今仍是意深深,情绵绵——
真太像是命运的安排,自己与她,由初中,到高中,到大学,竟然总是在一个班上,而且都深爱文学。从对课题分析到作业核对,到对《家》《春》《秋》、到对《雷》《雨》《电》、以及对《伤逝》、对《复活》、对《牛虻》对《红与黑》、对《欧叶妮·葛朗台》、还有对古诗,词,曲,以及对郭小川,臧克家的诗所作的人物理解、世态探测、抒情朗诵、或比拟演示,包括生活上的相互帮助,都早就使两人共识同感地心心相印在一起了,那时,两人的情感,已经溶融得如胶似漆般地相互难离难分。
在大学刚毕业的那一年,有一天的午后,在秀的家里,竟偶遇到秀的父母,顺应也与他们作了一次交谈。第二天的晚上,在自己跟踪追问下,秀才在极忧郁且总逃避他的眼光下,愁苦满面,吞吞吐吐地告诉他,她的父母不喜欢他的鹰隼似的目光;不喜欢他有时讲出的,使人感到刻薄的戏笑话;不喜欢他有阴暗的心理。想想非常吃惊,甚是奇怪,自己与她的父母仅有过唯一的一次谈话,她父母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触?后来才知道,她父母,其实早就在他的背后,也瞒着秀,对他深谋远虑地作过方方面面的了解,甚至是细枝末节的摸底了。每想到,秀对自己从未讲过任何的以爱作条件,或者以不爱作威胁的话;每想到秀对自己的相貌、缺点、弱点、哪怕是犯了较大的错,都从不鄙薄、从不责备、从不埋怨、甚至连大声地冲撞都没有过。对自己的缺点、弱点和犯错,秀常常是为他说原由,作分析,讲情理,谈希望,或者屡屡给予提醒。她总是那么诚诚恳恳,深深切切地帮助自己去逐渐的理解问题,或者,很耐心的等待他的提高;每想到秀,对将来的共同生活说,‘以后,我们条件好,就过好点的生活。条件差,只要家里的人都平安,愉快我就非常满足了,我们永远不要和别人去比物质生活的高低。’因而,每想到秀的音容笑貌,以及她对他的娓娓道来,尤其是她的宽厚、容忍、恬静、沉着、坦荡,以及和蔼的气质,使自己的内心,对秀,总是有着多么深厚的感动和感激呵,而且难以割舍。至今,还常思念起曾有过的一个夜晚,坐在一片湖水边,风儿猛吹着两人的衣领和头髪,聆听着,犹如两人,在轻柔互诉般的浪涌与波流声。于一陈沉默后,突然,她伸出右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双眼倾心地凝望着自己,极其恳切而动情地低声说道:‘你就改一改吧!改一改吧!我多么的想望,你是我心目中的仅次于上帝的人;只要你能好,我甚至是多么的愿意为你快乐而死。’当时自己没有回答她什么话,只是轻轻地,却是牢牢地捏住她的双手,乘着夜色,涌出了极其感动的泪水,淌满了脸颊。在两人都不再说什么时,自己拿出了口琴轻轻地吹着,记得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和《草原之夜》,还有日本歌曲《星》。她则始终挺直着胸,不去理一理被风不停地舞乱了的秀髪,永远的含着笑意,久久而紧紧的看着自己,沉浸般的,就这样一直听着,听着,听着,听着,听着,啊——,那真确实是个多么好的,令人难忘而又充满幸福感的夜晚啊。就此,自己确也开始改起来,既是秀所希望的,也是为感激和报答,秀给予他的那份美好的爱的感觉,和美好的爱的意境。
然而……,然而……,自这可诅咒的然而发生后,自己与秀,只能生离死别于天各一方了。就在开始认真改变自己的缺点、弱点和秀所说过的坏脾气间,她的父母,以到加拿大去看望舅舅为由,把她骗到加拿大就坚决不让她回来了。她母亲是以不看病,不吃药,甚至以不吃饭和宁可死给她看,来威胁她所说的一定要回国的话。这个情况,是秀到加拿大一星期后,偷偷来信痛苦地告诉他的,而且在信末,她!竟然还写下了四个大字——杜鹃啼血。这叫人看了怎能不痛心,不担忧,不愁苦,不更加更加的想念她!心里不停地呼喊着她!见不到秀,怀着对她的深深思念,按秀来信的地址,他曾多次向加拿大寄去自己对她的不忍舍弃的眷恋心情。但,又是一个可恨又可哀的然而。然而隔了将近一年,他终于收到一封望眼欲穿的来信,却是她父亲来信告诉他,自己所寄去的信,秀都没能看到,都被她的舅舅搜收去了。她父亲叫自己死了这条心,决不要再寄任何信了!于是他从此不再寄信。同时,他也始终没接到过秀的第二封来信,想来,她定有,实在是不得已的困苦处境,和那难解悲切的哀泣。
就在前年的新年之际,她父亲又给他来信,说秀,已经高高兴兴的做了别人的新娘,希望他也能早结良缘。还有什么可说,又有什么可怜,以及可等的呢?!尽管心哀如陆游痛思唐琬那般的,也有“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的感唸,但自己再要日日夜夜悲咽下去又将如何呢!在起初的失魂落魄般连睡了近一星期后,他决定怀着对秀的百般思念,面对现实,走自己的路。肯定,这也是秀所希望他,祈愿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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