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飞龙在天

听得聚精会神的吴凡花了半息时间才反应过来，他连忙道：“弟子记得。以弟子当时的武功，只能临近师傅身前三寸。”

穆人清的嘴角重新浮现笑容：“那时候，为师便知道你于拳脚一道的天赋确实过人，所以为师传你的第一门内功心法是混元功！而不是其他华山核心弟子所修炼的紫霞神功。”

穆人清的语气随着他的语句开始变得激动起来：“为师本来以为你会在拳脚一道达到与为师一般的成就，甚至我还奢望，你能超过我，突破这归元镜与合一境的天人之堑，成为我华山派自立派以来的第五位合一境高手！可惜...”

吴凡这才知道，原来平时似乎对他放任自流的穆人清在心中对他竟有如此期盼，一时间他的内心涌起一股奇特的情绪。

“罢了罢了...”穆人清高昂激动的语气戛然而止，而后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接着他伸出右手，将他的本命宝剑从仙猿居内召唤出来，对吴凡说道：“为师方才已经将你目前所有的力量都压迫出来了，我想西门吹雪应该是为你指明了一条剑之大道，不然你也修不出如此不凡的剑势。既然如此，为师便着重培养你的剑道吧。”

吴凡经过这段时间的喘息后，身体总算是恢复得差不多了，毕竟只是轻微脱力，以他练气境的内力，还不至于一直疲乏下去。

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然后认真地回答道：“弟子只对负有盛名的剑道宗师略有耳闻，至于人前不显的那些宗师弟子就知之甚少了。”

“当今武林人士公认的剑道宗师，应该是万梅山庄，剑神西门吹雪；中华阁，无名前辈；大理段氏，六脉神剑段誉；慈航静斋，斋主梵清惠；还有就是从华山派出去的令狐冲师祖，以及隐世不出的师叔祖风清扬。”吴凡将自己所知的所有明面上的剑道宗师都数了个遍，其中，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把穆人清列入其中，毕竟他在拜入穆人清门下之前，是真的从没听说过穆人清这么一号人物。

穆人清点了点头道：“差不多了，除了那几个生性淡泊名利，又不似西门吹雪般张扬的高手，当今武林能称得上剑道宗师的也就你方才所说的这几位了。”

停顿了一下，穆人清的语气变得感慨起来：“为师当年在武林中亦是颇有几分名气，承蒙武林同道的抬举给我起了个‘神剑仙猿’的外号。”

“西门吹雪虽然为你指明了剑道前路，但他应该是不会直接传授你剑法的，毕竟你是我的弟子。为师现在便将我华山派的上乘剑法传授于你。你且看好，这是清风剑法的上乘部分，其名‘清风十三式’！”

一边说着，穆人清在庭院中摆开了架势，身影在庭院中不停翻飞，他手中的长剑迸发出阵阵刺目青光，他挥剑之时其剑势虽然不显，但这剑招竟已将峰顶那常年不息的劲风给绞散，还形成了一道独特的剑风之域将劲风隔绝出去。

一边挥舞，穆人清还一边口述剑招奥义：“这是断风式，与清风剑法所不同的是，这手腕的发力方式有所改变，使之能在身前甚至身后的各个角度都能旋转；这是裂风式...”

“...这是最后一式，亦是从清风剑法的拂面式中改进来的，其发力运劲的方式亦有所不同，使之突袭的速度、以及威力与清风剑法相比，都有了十分显著的提升。”

穆人清一边说着，脚下迈着不疾不徐地步伐，带着吴凡来到了仙猿居外的小庭院：“为师当时是以一双混元掌外加一式剑法‘飞龙在天’在江湖中惩奸除恶，这才得到了‘神剑仙猿’的美称。但是，为师自己知道，我于拳脚一道走得要比剑道深远得多。因此我本身的剑术修为是称不上‘神’这一字的，顶多算是不辱没华山剑派的剑道威名罢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在我踏入归元镜后，我于剑道一途，便难有寸进。反倒是拳脚一道，我竟连连突破数个难以逾越的关隘，只差临门一脚便能借之进入天人合一之境。”

吴凡听着穆人清这平静的自述，心中却颇不平静。听得出他这师傅年轻时于武林中的名气绝不下于如今的西门吹雪等万众瞩目的高手。

同时他也从穆人清口中真切地得知，其实力处于归元镜巅峰，距离合一境也不过临门一脚。

“还记得那次，为师第一次考校你武功吗？”穆人清突然回身向吴凡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