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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小心了。”手持长枪的战士眼角欲裂,绞动着长枪,一片枪影闪过,逼退了猎狗的进攻,将单手持盾的年轻人救了下来,可是自己却一不小心,被一只猎狗在小腿肚子上挠了一下,身上的防护罩猛的一暗,腿肚子上连皮带肉被撕下去了一大块,鲜血汩汩地流了下来,年轻人一骨碌爬了起来,用自己的身体架住了手持长枪的战士,抬盾挡住了猎狗的第二次攻击,他们身后的战士急忙顶了上来,掩护着两个人且战且退。
他们就这样站在城墙上不停的阻挡着狗海的冲击,每当有人受伤了,就会有人奋不顾身地冲过去,接替下受伤的人的位置,而被迫撤下来的人在经过简单的包扎以后,又一次拿起武器反身冲回到最前线。
站在他们身后的那些手持弓箭的老人,妇女和少年们则是不知疲惫地一次又一次地拉开了手中的长弓,尽力的射向前方,那一双双衰老的手,娇嫩的手,还有刚刚变的有力,却在无数次的一拉一放中又变的有些力不从心的手,全都被弓弦磨起了水泡,又磨破了水泡,鲜血沾满了坚韧的弓弦,可是没有一个人叫苦,没有一个人叫屈,他们知道,只要他们坚持下去,每多坚持一分钟,他们身后的亲人就会多一分钟的平安,在这里没有人强迫他们,他们每一个人都无怨无悔。
看着站在第一线的战士和那些自愿顶在最前方的年轻人们,被几个人强行拉下来的手持长枪的战士感觉自己快要燃烧起来了,在他的身边,一名满身是血的医护人员正在为他包扎伤口,在他们的旁边,方才持盾的年轻人被同样赶来的医护人员趴着放倒在地上,一把止血的药粉胡乱地撒了上去,不知道从哪里扯来的布被撕成长条包裹在身上,还没等血彻底止住,两个人互相挽扶着,迈着坚定的步伐,又一次走向了城墙的最前沿。
“兄弟,你还能坚持嘛!”手持长枪的战士对自己的伤口连看都没看一眼,只是用枪拄着地向前挪着,还一边问着持盾的年轻人,持盾的年轻人也用自己的肩膀架着手持长枪的战士说:“总队长,你放心吧,我们从小就接受过预备役的训练,这种小伤算不了什么。”手持长枪的战士有些惊讶地看着年轻人问:“你认识我?”年轻人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整正的白牙,喘了口气说:“我早知道你是这个城市驻军的总队长了,这几天你每一次都冲锋在最前边,受的伤最多,也最重,可是你从来不后退一步,始终都站在这个城墙上。我还知道你的名字很有意思。”手持长枪的战士白了白眼,用力的拍了一下年轻人的肩膀说:“靠,这你也知道。”
被手持长枪的战士这么一拍,无意间被触动到伤口的年轻人闷哼了一声,身子一哆嗦说:“当然了,因为我的名字和你及其的接近。”手持长枪的战士提起些兴趣,一边挪动脚步一边问:“哦!我的名字可是不多见,说来听听,你叫什么名字?”年轻人又咧开嘴笑了,说道:“我姓贝,我叫贝塔。”噗,手持长枪的战士差点喷了,脚步也有些踉跄了,要不是有枪拄着地,估计他就会笑的爬到地上去:“哈哈哈,我们两个可真是有缘。”贝塔飞给他一个卫生眼说:“这有什么好笑的,就算你是长官也不能这么没礼貌吧!舒克同志。”呃,这位持枪的战士舒克总队长一下子被噎住了。
哈哈哈,两个人互相挽扶着同时笑了起来,身上的伤口也因为笑的过于剧烈,有的地方又渗出了血水,可是两个人就象没有感觉似的笑着走向了城墙的最前方。“杀啊!”舒克大喊一声冲了上去,一枪挑飞了一只刚刚冲上城墙上的猎狗,贝塔也是挺盾一撞,将另一只冲上城墙的猎狗撞了下去,两个人一边大笑,一边互相掩护着发动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击。周围的战士们虽然有些莫名其妙,可是在舒克和贝塔的鼓动下,士气一下子爆发了起来,将所有冲上城墙的猎狗们给赶了下去。
突然间,从安平市内的远处传来了震天的喊杀声,舒克急忙扭头观看,只见从市中心的方向冲过来一支上百万人的队伍,他们穿过后方组织的人群,正在快速的向这里冲锋着,“我们的援军到了,大家伙努力啊!”舒克情不自禁地大喊一声,奋起神威,组织着自己身边的战士们又一次发起了新的冲锋。
在同样的时间内,安平市东,南,西,北四面的城墙上同时都出现了地球远征军的身影,远征军的战士们飞快的冲到了城墙的边缘,和原来的守军交换了位置,在指挥官的领导下,立于前排的远征军的战士们举起了手中的长枪,随着枪尖的抖动,形成了一片难以逾越的刺墙,牢牢地占据住了城墙的边缘,在后排远征军的机器人们,随着指挥官的号令,一排排的长箭如同倾盆暴雨般落入了狗海之中,倾刻间,滚滚流动的狗海如同浪涛撞到了礁石,轰的一声退了回去。
没有了狗海的冲击,安平市的防御壁终于又一次缓缓地升了起来,田建成翻动了一下手腕上的信息记录,一边指挥战士和机器人们轮番用投标器和长弓驱逐着攻击防御壁的猎狗,一边来到安平市最前沿的控制中心,启动了城墙外的护城河的驱动系统,将城外在护城河里堆积如山的狗尸清理干净,并在护城河里排放了大量的有毒物质,以及具有强烈腐蚀性的酸类液体和药剂。这也不能怪田建成心狠,在这种非常的时刻,仁义道德都可以先放到一边去了,你对城墙外的猎狗们仁慈,它们照样会把你撕的粉碎,啃的干干净净,连个渣都不会留下一点。
况且,这座安平市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一没有生产资源用来打持久战,二没有天险可用来依靠,三没有战略储备物资可利用,根本就不适合用来进行防卫,要不是这座城市中所有进行防卫的人都悍不畏死,一次又一次的用血肉之躯抵挡着,恐怕早就失陷了。田建成在处理完控制中心的事情后,又回到了城墙上,来到了正在又一次接受治疗了舒克队长的身边,依旧如同标枪一般站的笔直的舒克,看见田建成抢先立正敬礼,田建成同样的回礼完毕后,从兜里掏出根烟递给了舒克说:“老弟,这几天辛苦你了。”舒克强打着精神咧嘴一笑说:“还好吧,幸亏你老哥来的及时,要不然还真是有点悬了。我以为我快要去找我的老大哥去了。”田建成眼圈有些发红地问:“我调了一下阵亡记录,霍老弟真的走了?”舒克的眼圈也是一红,大颗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滴了下来,嗓子也变的有些嘶哑地说:“霍大哥是为了掩护城外逃亡的群众,自己带了一个大队的人就冲出去了,最后,只有不到五个中队的人撤了回来,大哥是被抬回来的,浑身上下全都被撕烂了,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肤,医护人员拼尽了全力,可是最终还是没有能保住大哥的性命。”
啪!田建成又点上了三根烟,向着城墙下不远处停放战死军人尸体的方向跪了下去,将烟插入了钢筋水泥混合而成的城墙上,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重重地磕了三个头,每一次磕下去,都会传来沉闷的撞击声,当田建成站起身来的时候,在他刚磕过头的地方已经留下了一个布满裂痕的小坑。田建成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看着城墙下忙碌的人群,问道:“舒老弟,你们这里为什么这么惨,这个城市就没有一个真正管事的人来协同组织一下?”
听到田建成这么一问,舒克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呼的一下子又吐了出来,仿佛要将胸中的一口怨气也跟着一起喷射出来一样,说道:“不瞒老哥你说,这里的市长让我给打死了,老哥,你知道吗?如果不是那个狗屁市长,霍大哥就不会亲自带着人冲出去接应那些从别的城市撤离下来的同胞们了。”田建成静静地注视着城墙外的狗海说:“这件事我听说了,没想到会是你,不过,也只有你这种性格才会干出这种事来。”
听了田建成的话,舒克冷笑了一下说:“我不但把杨光给杀了,而且还把他的尸体给从城墙上扔了下去,喂了狗,让他落了个尸骨无存。”田建成将手中的烟头曲指弹了出去,拍了拍舒克的肩膀说:“我信的过你。”舒克没有再说下去,只是轻声地说了声:“谢谢!”
“你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安平市的市委书记蒋绍仁不住地咆哮着,可是面对着寒光闪闪的箭簇,蒋绍仁也只是在圈子里干嚎。换来的也只是李进烈一个轻蔑的眼神,或是冷冷地说一句:“傻b!”
“我告诉你,我可是安平市的市委书记蒋绍仁,你没有权利这样象对待犯人一样的对待我!这是个制蝗地方,你这是在侵犯人权!”蒋绍仁人虽然不敢越雷池一步,嘴可是不闲着,为了能早一步登上运输舰,离开这个鬼地方,现在就要想尽一切办法来给李进烈施加压力。
“你闭嘴!”包扎完伤口的梁守发副市长来到了蒋绍仁的面前,指着蒋绍仁的鼻子说道:“这会儿你知道你是市委书记了,安平市遭到这些不明生物袭击的时候你在哪儿?霍东方总大队长出去接应从别的城市撤下来的同胞的时候你又在哪儿?市里后勤供应不上的时候,你又跑到哪里去了?现在你跑出来是市委书记了,狗屁!”梁守发的手有些哆嗦了,声音也因为过于激动变的有些声嘶力竭。蒋绍仁被梁守发一顿逼问,脸上也是一阵红,一阵白的,用手指着眼前这个平日里老实的有些过分,见谁都客客气气的副市长,嘴哆嗦了半天,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他实在没有想到,梁守发今天也敢当着这些有身份的人的面,指着自己的鼻子出声责难,这以后还怎么让自己在众人的面前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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