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生气

“……”

段少言沉寂地垂下眼帘，过了一会儿，凉凉地丢出一截不带人气儿的话。

“因为我瞎。”

“哎？”

澄澈月华下，段少言的一张英俊面容有着说不出的冷傲。可是叶武却忽然觉得，这个人此刻的傲慢，实在太像是要极力隐藏着什么而戴在脸上的。

她想动手把这层面具摘下来，看一看后面青年究竟是怎样的神情。

可是又不敢。

思来想去，也说不出什么像样的话来，只能唉唉叹着气。

让他走不好吗？

段少言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两个人这样站了一会儿，他把胳膊从叶武的手中抽了出来。

轻描淡写的，甚至没有花什么力气。

他转过身，低头在月光下看着她。

段少言居高临下地对她说：“回去吧，师父。”

“可是……”

叶武思绪一团乱，感觉脑回路和毛线团一样，彻底绕住了。

她偏着脑袋，痛苦地思索了半天，才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没问，于是避重就轻，干脆选择转移话题。

“对了。”她抬头问他，“你不是在德国吗？怎么忽然回来了？”

“你回去吧，师父。”

“别叫我师父”

段少言目光深而冷：“那还能叫你什么呢？”

“你……”叶武憋着一口气上不来，又丧气道，“我……”

段少言静了静，似是嘲讽地问：“你来追我，是觉得我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