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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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袋子中摸出取出一个瓷瓶，表面还沾着他干涸后的指血印：“.崆峒的伤药还有一些.”

没有一件事能够做好。

他真的付出了全部的努力，把目光直直地钉在敌人背后，只渴望用胜利和鲜血来浇去心中的热渴。

在家乡破碎，背负深仇之后，这种深埋的傲慢依然不曾脱去。他毫不怀疑地相信着自己会有一天剁下那些人的头颅，就像他和老人承诺的那样——不管敌人叫镇北王还是太一真龙仙君。

但他依然没有垮掉。

沉默、压抑、伤痛.黑猫问他“你究竟想证明什么？”

“.哦。”他干涩地应了一声，依言服了两粒下去，将剩下的又按回瓶子收起。

而且更加彻底、更加绝望，这不是“战之罪”，再来一万次，他也不可能真正接下女子一剑。

敌人冷酷无情地摧毁了他的幻想，被人用一個摊贩调去相州，回来时一切都已晚了，雨夜里少女手臂绞碎的血花令他至今不愿回想。

十七年来，少年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

没有人安慰他，他也绝没有表现出来但在【西庭心】中被击溃的那一刻，几乎是少年最痛苦的一次失败，心底坚持的骄傲被击得粉碎。

三次对决，剑术、应变、心境.每一样他都完全落败。

他想证明自己不会被打倒。

“一些必要的代价。”女子苍白的面容微微一笑，轻声道，“看起来，我们还有一次机会。”

于是就在最春风得意地拿下魁首之后，这一切得到了冰冷的重锤。

这就是最酷烈的事实——你不是轻慢粗心才失败，就算你拼尽所有、怒火满溢、用尽一切力量.也依然如此。

他曾经真的骄傲而自信。

你就是战胜不了他。

然后现在就是一切的结果。

木裂弹跳崩飞，零星地响在空旷的洞穴里，渐渐归于寂静。

在崆峒月下的庭院里，他忏悔般地向女子吐露了沉重的心声，后悔自己的幼稚和随便。他几乎为之重新铸造了自己孔兰庭、管千颜、张景弼都是很好的人，但他再也没有和他们多说一句话。

瓷器般的裂纹攀过脖颈，已一路蔓延到了苍白无色的下唇。

奔去剑腹山救下女子，带着她来到这处山洞.不知第多少次再次提起斗志，用最认真的态度进入她的心境，面对传说中的【姑射天心】。

不能看透敌人的图谋，不能保护心爱的少女，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昨夜的一切仍在眼前。

先是在藏剑阁中被伏杀，离死亡只差一线，而后在无大人用生命创造出的杀局中被对方逃离最后他咬牙追上去，却是把夺魂珠拱手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