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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个时候段瑞年派来请她的人来了医馆,洛小狸自然懒得去衙门见段瑞年,毕竟现在在她看来最重要的事就是找到医治这次瘟疫的方子,别的什么都可以以后再说。
来请她的人见她不去还有些惊讶,知府大人怎么也是从四品官员,管着整个青州府,而洛小狸即便是大夫,也是个平头百姓,竟然胆敢违抗知府大人的命令,原想让人把她抓回去的,想起段瑞年让他来的时候,说的是请过去,并不是抓过去,才好言劝了一番,谁知却被洛小狸不耐烦的关在了门外。
传话的人无奈,只得先回去禀了段瑞年。
段瑞年是知道洛小狸的真实身份的,且不说她曾经是当朝的元妃,她还是姜云萝的闺蜜,有这两层关系在,洛小狸不来,他也无可奈何,只得亲自找上门去。
洛小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研究医书,听到有人敲门才不耐烦的开了门,正要呵斥敲门人不要打扰她,待看清门口站着的是身穿蓝绿色官府的段瑞年楞了一下,疑惑的道:“你怎么来了?”
“我请你你不去,我不只有自己来了?”段瑞年有些无奈的说道:“我刚到胡柳镇,现在又要去别的地方,临走前,我几句话要跟你说,还有云萝,她也交代了一些话,让我一定要传告你。”
段瑞年都亲自上门了,姜云萝又捎了话,洛小狸自然不好再把段瑞年赶出去,打开门让段瑞年进去后,给他倒了一杯茶道:“你不是刚来吗?怎么又要走了,难不能你是来走个过场的?”
“我倒是想,只是这次瘟疫并不是胡柳镇这一个地方,还有几个地方也同时爆发了疫情,情况甚至比胡柳镇还要严重,所以我要亲自过去看看,来胡柳镇不过是正好经过这里。”段瑞年苦笑着说道,他也真是倒了霉了,从江南到西北,从水涝到瘟疫,他是到了哪里哪里就有麻烦,只怕经过这一任,别的地方都怕了他,不再愿意让他去上任了。
洛小狸是知道段瑞年在江南的事情的,姜云萝当笑话说给她听过,见段瑞年一脸的苦逼样,她因为找不到药方的郁结心情不厚道的得道了纾解,却又因为段瑞年的话绷紧了神经。
“发生疫情的还不止胡柳镇?可是没有听朱大人提起过啊!”听段瑞年的意思,其他几个爆发疫病的地方离胡柳镇并不远,若是这样的话,朱大人应该一早就得到了通知,让镇子里的百姓提前预防才是,可是昨日她再次去看朱恒的时候,朱大人都没有提起过。
段瑞年冷哼一声冷了脸,道:“别说是朱大人这个邻县的知县了,就是我这个青州府的知府也不知道!”
“这么说是有人隐瞒疫情了?”洛小狸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很显然胡柳镇之所以会爆发疫情,就是因为邻县知县隐瞒疫情,致使疫情无法控制才传到这里来的了。“竟有这么糊涂的人!”
控制疫情的传播是重中之重,一旦疫情爆发,若是不及时控制,让疫情传播出去,到时候就是救治都救治不过来,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况且邻县要隐瞒疫情,肯定不会请有名的大夫或者是召集所有的大夫一起来研究疫情,这样也找不出能控制住疫情的方法来。
“放任事态发展,何止是糊涂,简直就是草菅人命,玩忽职守!”段瑞年也是恨毒了邻县的官吏们,咬牙切齿的道:“我这次去就是要将他们都处置了,他们不是怕疫情报上去会影响他们的政绩吗?我倒是要看他们没了脑袋要怎么当官!”
“就应该这样!”洛小狸同仇敌忾的道,想想又觉得不对,望着段瑞年道:“不过你这次来胡柳镇,该不会是空着手来了的吧,对处理瘟疫有经验的大夫,消毒的草药,哪怕就是石灰粉什么的,你也要带一些来吧?”
段瑞年没想到洛小狸突然话题一转说到这个,脸上讪讪的看了她一眼才清了清嗓子道:“你不是都让人去准备了吗?先用着就是了,大不了等文艺过去后,我给皇上上请功折子的时候,捎带上你便是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你少来!我可不要你帮我请功!”洛小狸白了段瑞年一眼,她不相信姜云萝没有跟他说过她和轩辕烈的事情,冷着脸道:“你要是敢把我的行踪透露给京城那边的人,我就跟云萝断交!我看你回去怎么交代!”
“你这也太狠了点!”段瑞年不服气的道。
“谁叫你这么小气,过来一趟,连一点东西都不带,你也好意思!”洛小狸没好气的道。
段瑞年果然是商贾之家出来的,也太精打细算了!
“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吗?”段瑞年开始吐苦水,“你也早知道我刚上任不就,上一任青州府不知道做了什么,府库里的存银还不到一千两,青州府又是个清水衙门,一点油水都没有,我哪里拿得出那么多银子买控制疫情的草药,便是有,也是要先紧着疫情严重的地方先用是不!”
青州府的情况洛小狸倒是知道,姜云萝没少抱怨,说是比江南那边差多了,草药什么的她也就不说了,可是……“可是大夫你也得送几个过来吧,你不是没去过知县衙门,三天不到的时间,就死了四十八个人,这么触目惊心的数据,难道你不该做点什么吗?”
“不是还有你吗?”段瑞年舔着脸笑着说道。
“你……”洛小狸被段瑞年不要菲斯的样子气的说不出话来,以前在汉阳城的时候,她还觉得段瑞年是个温文尔雅的人,虽然出生商贾,却有一股子文人才有的书卷气,可是现在熟悉后再来看来,他分明还是一个臭不要脸的商人!
“我知道你也不差那点银子,就当积德行善好了!”反正已经不要脸了,段瑞年索性更不要脸的道:“其实我是听云萝说起过,你的医术很是了得,对了,太后的病连御医都束手无策,不还是你治好的吗?所以我才对你这么有信心,没有给你送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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