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园 第34节

他并非胡言乱语，

不但引经据典，还有理有据，反驳的话语行云流水，

从理论上来说，没有任何可指摘的地方。

这让剧团内部陷入了大危机。

孟惟的嘴角止不住地向上扬，

并不是丹虎学问多么高深，只是白人不懂中国戏剧，

被他问了几个常识性的历史问题，就吭吭哧哧起来。

等对方没话说了，

丹虎开始用一口美式英文谈论萨义德的《东方学》：

“什么是东方，什么是西方，这些概念

为了掩盖，不得不手捂住嘴，仿佛情绪已然崩溃，

在后面笑够了，再抬头，才有余力进行表情管理。

这些话都是她之前给丹虎说过的，

没想到这人记忆力这么好，

听过就全部记住了。

是谁建立的，你们想过吗？‘他们无法表述自己，他们必须被别人表述’，

东方在过去只能被西方学者视为‘他者’，被建立异化的形象。

你们正在做的就是让向西方媚俗的一套把戏，而今已经非常过时了，

犹如七十年前老旧的美国好莱坞电影一样，让白人扮演中国人，

表演中国的故事。如果我是教授，只会感受到一种老掉牙的乏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