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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人:是的,愤怒的确是一瞬间的感情。有这样一个故事,说的是有一天母亲和女儿在大声争吵。正在这时候,电话铃响了起来。“喂喂?”慌忙拿起话筒的母亲的声音中依然带有一丝怒气。但是,打电话的人是女儿学校的班主任。意识到这一点后,母亲的语气马上变得彬彬有礼了。就这样,母亲用客客气气的语气交谈了大约5分钟之后挂了电话,接着又勃然变色,开始训斥女儿。
青年:这是很平常的事情啊。
哲人: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所谓愤怒其实只是可放可收的一种“手段”而已。它既可以在接电话的瞬间巧妙地收起,也可以在挂断电话之后再次释放出来。这位母亲并不是因为怒不可遏而大发雷霆,她只不过是为了用高声震慑住女儿,进而使其听自己的话才采用了愤怒这种感情。
青年:您是说愤怒是达成目的的一种手段?
哲人:所谓“目的论”就是如此。
青年:哎呀呀,先生您可真是带着温和面具的可怕的虚无主义者啊!无论是关于愤怒的话题,还是关于我那位闭门不出的朋友的话题,您所有的见解都充满了对人性的不信任!
弗洛伊德说错了
哲人:我的虚无主义表现在哪里呢?
青年:您可以试想一下。总而言之,先生您否定人类的感情。您认为感情只不过是一种工具、是一种为了达成目的的手段而已。但是,这样真的可以吗?否定感情也就意味着否定人性!我们正因为有感情、正因为有喜怒哀乐才是人!假如否定了感情,人类将沦为并不完美的机器。这不是虚无主义又是什么呢?!
哲人:我并不是否定感情的存在。任何人都有感情,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如果你说“人是无法抵抗感情的存在”,那我就要坚决地否定这种观点了。我们并不是在感情的支配下而采取各种行动。而且,在“人不受感情支配”这个层面上,进而在“人不受过去支配”这个层面上,阿德勒心理学正是一种与虚无主义截然相反的思想和哲学。
青年:不受感情支配,也不受过去支配?
哲人:假如某个人的过去曾遇到过父母离婚的变故,这就如同18度的井水,是一种客观的事情吧?另一方面,对这件事情的冷暖感知是“现在”的主观感觉。无论过去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现在的状态取决于你赋予既有事件的意义。
青年:您是说问题不在于“发生了什么”,而在于“如何诠释”?
哲人:正是如此。我们不可能乘坐时光机器回到过去,也不可能让时针倒转。如果你成了原因论的信徒,那就会在过去的束缚之下永远无法获得幸福。
青年:就是啊!正因为过去无法改变,生命才如此痛苦啊!
哲人:还不仅仅是痛苦。如果过去决定一切而过去又无法改变的话,那么活在今天的我们对人生也将会束手无策。结果会如何呢?那就可能会陷入对世界绝望、对人生厌弃的虚无主义或悲观主义之中。以精神创伤说为代表的弗洛伊德式的原因论就是变相的决定论,是虚无主义的入口。你认同这种价值观吗?
青年:这一点我也不想认同。尽管不愿意认同,但过去的力量的确很强大啊!
哲人:我们要考虑人的潜能。假若人是可以改变的存在,那么基于原因论的价值观也就不可能产生了,目的论自然就会水到渠成了。
青年:总而言之,您的主张还是以“人是可以改变的”为前提的吧?
哲人:当然。否定我们人类的自由意志、把人看作机器一样的存在,这是弗洛伊德式的原因论。
青年环视了一下哲人的书房。墙壁全部做成了书架,木制的小书桌上放着未完成的书稿和钢笔。人并不受过去的原因所左右,而是朝着自己定下的目标前进,这就是哲人的主张。哲人所倡导的“目的论”是一种彻底颠覆正统心理学中的因果论的思想,这对青年来说根本无法接受。那么,该从何处破论呢?青年深吸了一口气。
苏格拉底和阿德勒
青年:明白了。那么,我再说说另一位朋友的事情。我有位朋友Y是一位非常开朗的男士,即使和陌生人也能谈得来。他深受大家的喜爱,可以瞬间令周围的人展露笑容,简直是一位向日葵般的人。而我就是一个不善与人交往的人,在与他人攀谈的时候总觉得很不自然。那么,先生您按照阿德勒的目的论应该会主张“人可以改变”吧?
哲人:是的。我也好你也好,人人都可以改变。
青年:那么先生您认为我可以变成像Y那样的人吗?当然,我是真心地想要变成Y那样的人。
哲人:如果就目前来讲恐怕比较困难。
青年:哈哈哈,露出破绽了吧!您是否应该撤回刚才的主张呢?
哲人:不,并非如此。我不得不遗憾地说,你还没能理解阿德勒心理学。改变的第一步就是理解。
青年:那您是说只要理解了阿德勒心理学,我也可以变成像Y那样的人?
哲人:为什么那么急于得到答案呢?答案不应该是从别人那里得到,而应该是自己亲自找出来。从别人那里得到的答案只不过是对症疗法而已,没有什么价值。
例如,苏格拉底就没有留下一部自己亲手写的著作。将他与雅典的人们,特别是与年轻人的辩论进行整理,然后把其哲学主张写成著作留存后世的是其弟子柏拉图。而阿德勒也是一位毫不关心著述活动,而是热衷于在维也纳的咖啡馆里与人交谈或者是在讨论小组里与人辩论的人物。他们都不是那种只知道闭门造车的知识分子。
青年:您是说苏格拉底和阿德勒都是想要通过对话来启发人们?
哲人:正是如此。你心中的种种疑惑都将会在我们接下来的对话中得以解决。而且,你自己也将会有所改变,但那不是通过我的语言而是通过你自己的手。我想通过对话来导出答案,而不是去剥夺你自己发现答案的宝贵过程。也就是说,我们俩要在这个小小的书房内再现苏格拉底或阿德勒那样的对话?
青年:你不愿意吗?
哲人:岂会不愿意呢?我非常期待!那就让我们一决胜负吧!
你想“变成别人”吗?
哲人:那么就让我们再回到刚才的辩论吧。你很想成为像Y那样更加开朗的人,对吧?
青年:但是,先生您已经明确说这是很困难的了。实际上也是如此。我也只是想为难一下先生才提出了这样的问题,其实我自己也知道不可能成为那样的人。
哲人:你为何会这样认为呢?
青年:很简单,这是因为性格有别或者进一步说是秉性不同。
哲人:哦。
青年:例如,先生您与如此多的书相伴,不断地阅读新书,不断地接受新知识,可以说知识也就会不断地积累。书读得越多,知识量也就越大。掌握了新的价值观就会感觉自己有所改变。
但是,先生,很遗憾的是,无论积累多少知识,作为根基的秉性或性格绝不会变!如果根基发生了倾斜,那么任何知识都不起作用。原本积累的知识也会随之崩塌,等回过神来已经又变回了原来的自己!阿德勒的思想也是一样。无论积累多少关于他学说的知识,我的性格都不会改变。知识只是作为知识被积累的,很快就会失去效用!
哲人:那么我来问你,你究竟为什么想要成为Y那样的人呢?Y也好,其他什么人也好,总之你想变成别人,其“目的”是什么呢?
青年:又是“目的”的话题吗?刚才已经说过了,我很欣赏Y,认为如果能够变成他那样就会很幸福。
哲人:你认为如果能够像他那样就会幸福。也就是说,你现在不幸福,对吗?
青年:啊……!!
哲人:你现在无法体会到幸福,因为你不会爱你自己。而且,为了能够爱自己,你希望“变成别人”,希望舍弃现在的自我变成像Y一样的人。我这么说没错吧?
青年:……是的,的确如此!我承认我很讨厌自己!讨厌像现在这样与先生您讨论落伍哲学的自己!也讨厌不得不这样做的自己!
哲人:没关系。面对喜不喜欢自己这个问题,能够坦然回答“喜欢”的人几乎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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