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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一章 取之于敌 用之于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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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维翰道:“京畿良田,亩产约为二石,至于中田,约为一石有余。”

真要把张迈惹火了,以讨罪雪耻之名大举兴兵来个破国之战,到时候石敬瑭真能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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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维翰终究不敢硬接范质的话,迂而答道:“非是我硬要质疑张龙骧祖上之血脉,而是你天策国本,与我中国大不相同也!这就不能不让人起疑!”

他不敢再直接去质疑张迈的血脉。语气上也少了刚才那股咄咄逼人的嚣张,却转而质问起天策大唐的国本来:“方才冯国老亦引《汉书》云:夷狄之人贪而好利,被发左衽,其与中国殊章服,异习俗,饮食不同。言语不通,逐草随畜,射猎为生。此论范学士以为然否?”

不得不说,成书于两千年的汉书,对民族应该如何区分已有高屋建瓴的把握。这短短的一段话,便是从习性、服饰、民俗、语言与生产方式予以概括,虽然不是民族区别的全部,但以此作为依据,的确很容易分别出两个民族的异同,就是范质,也不能轻易推翻此论。

凡是在语言上没有过人天赋、而又已经习惯一种体系复杂的母语的人,再接受其它语言都会有障碍,而张迈虽然会说一些胡语,但他的胡语都是说不准的,唯有汉语——尽管带着口音——说的最流畅!

若要细辨张迈的宗族谱系,范质没有把握,但要论张迈是不是汉人,范质却有绝对的自信。范质的反问其实把问题带得有些偏了,但桑维翰他也不知道张迈祖上族系不明,他的本意就是质疑张迈不是汉人,因此这时也是轻轻一笑道:“我华夏为四海正宗,万邦仰慕,契丹天皇帝能改姓刘,天策龙骧元帅自然也能改姓为张。说来这也是好事嘛。所谓进于中国者则中国之,未来天策只要能尊崇先圣教化,一定也能成为吾中国之一份子。”

这话说的好像非常宽容,愿意接纳天策与张迈,但愿意接纳,言下之意就意味着天策与张迈本质上还是“外人”!

范质闻言厉声喝道:“桑维翰,你敢为你这话负责吗!”

古人称呼人,不能随便叫名,平辈之间称字,小辈对晚辈称号,有官职者称官职,长辈对小辈才直呼其名。桑维翰字国侨,位在枢密,范质这时不以官称,不以字称,直接叫名,已经极不客气了!

桑维翰继续道:“正如方才所言,服章可以改易,言语可以学习,但习性、生产,却是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吾中国之为中国也,以农为本是也!反观汝天策,重商好利,以农为末。契丹之宰相,如韩知古也,韩延徽也,犹是儒家学士,汝天策之宰相,却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商人之子!所行之政,重商贾,轻农事,最为荒诞处,竟放国债!这是将国家社稷,当作一个商户店铺来经营了——此正所谓贪而好利者也!吾中国百姓,以五谷为食粮,如天策也,百姓肉食者半,衣畜毛、食畜乳,虽不若游牧民族之茹毛饮血,但说起来,也就是由蛮夷方入中国,半农半牧之族罢了!”

如果放到秦西,范质对“放国债”之类离经叛道等政务其实也持保留态度,但这时身在国外屁股自然不能坐歪了,淡淡一笑,说道:“吾唐何尝轻农!请问桑枢使,中原田亩,一亩小麦所产几何?”

桑维翰为之一愕,他们这些儒学大臣,论的是四书五经,想的是国家大事,“农为国本”是人人都挂在嘴上的,但有几个人去关注小麦农田,一亩产量多少的?

幸亏桑维翰也是一个能办实事的重臣,当即答道:“田分上、中、下三等,天下九州,土壤各别,气候殊异,农夫力田与否更是判若天渊,如何能轻辨田亩亩产几何?”

范质道:“那以洛阳城郊之中田计算,一亩几何?”

更何况他的神色更是极尽凌厉:“吾主龙骧张元帅,乃是汉家之苗裔,华夏之血脉,你敢辱及吾主先人,是有准备两国开战么!”

这话说出来时,双眉直竖,怒发冲冠,范质要是跟着桑维翰绕,去分辨张迈是不是汉人,最后无论输赢都不风光。这时却直接以势压人,这才是上国使者的气派!而且落在在场文人眼中,也反见坦荡!

是啊,只要张迈真的是汉人。那自己父母先祖的血脉传承,岂容他人随便质疑!范质身为人臣,主辱臣死,这时不怒那才叫心虚!

桑维翰被范质气势一逼,心中反而怯了,他毕竟是个奴骨之人,不是苏武,不是文天祥,否则也不会在契丹面前那样卑躬屈漆,在儒生群里面对范质可以侃侃而谈。但一想到张迈心里就怕了,那毕竟是连契丹都敢打、连漠北都拿下了的男人,自己去质疑他的祖先血脉,依照中国人对宗祠的重视,那可是不共戴天之仇!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范质很难去证明“张迈是汉人”;但同样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桑维翰就对张迈的先人说三道四一样会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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