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吓死人不偿命的遗言

“如果现在就离开，朱璇就完全没有复活，乃至回到现实的机会了。她到底因为我的不力而死，就这样离开的话，我也过得不会安心。虽然后来我也杀过人，也见过其他队友牺牲，偏偏这第一次，总是印象最深刻的。”

接着父母的影子在昶浩心头掠过。

“过去我都是为了别人而活，虽然心中有种种想法，却从来没有能真正按照自己的意思而活。现在终于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了，但也只是个人得到解放罢了，对于那个现实世界的现状，何尝不是有心无力？即使想做点什么，也是小打小闹，无济于事。既然来到这里，很可能得到些什么能改变现实的力量，就这样放弃岂不可惜？”

昶浩细细分析起自己以前的人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活的道路一直都被其它因素限制着，他活得总有些没劲的感觉。小时候，被学校、老师和父母的期望束缚着。长大了以后，又被社会关系束缚着。虽然常说理想总会被现实所限制，但昶浩根本已经连理想都没有了，就这么混混沌沌地活着，做什么都提不起劲。直到后来做了贼，才在那些许的刺激下感到一丝生命的鲜活。但也仅此而已，他也知道自己这样下去终究也是干不出什么样来的。

“离开，意义不大。留下，或许还有什么值得期待的发展。既然现在我可以把握自己的人生了，干脆就玩一把大的，我到底能走到什么地步！即使这可能要一条命来做任性的代价！可是，如果不这样选择，那我就连任性的机会也没有了。”

“在我们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突然所有人都获得了离开的资格。”翁闪华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对周围的伙伴们说，“经历了这么多恐怖，这么多挫折，这么多伤心，或许有的伙伴确实已经厌倦了。所以，大家各自决定去留吧，这是你们的自由。不过最好先认真考虑一下，这两种选择可都是不能反悔的。”

说完，翁闪华闭上眼睛，起来分明是在平息自己澎湃的心情。

昶浩粗略自己的奖励，在一人独力杀死七个东海队成员后，他的奖励是最丰厚的。支线剧情有一个a级，一个b级，一个c级，两个d级，还有七万出头的奖励点数，要离开的话，绰绰有余，还能随便捎上些主神空间的土特产。

“比起回到那个无趣的世界，我倒是对这段危言耸听的留言更感兴趣。”封烨却是第一个发表意见的，“而且，照上面的语气来，即使我们回到了现实世界，也逃离不开文中所说的危险的威胁。既然哪里都是不安全，我也不想做温水里煮的青蛙，就前辈们要说些什么吧。值得付出这么高昂代价的留言，想来也不会是玩笑。”

“你最好先等等。”翁闪华没有睁开眼睛，起来还在压抑着自己的心情，“你在这时做出选择，很容易干扰其他人的想法。这个问题非常严肃，直接关系到我们能否离开主神空间。所以我的意见是，大家先回去好好思考一个晚上，弄明白了自己的本心后，再去做这个选择。”

主意打定了，昶浩的心境也平和起来，他终于可以静下心了继续修炼了。

周身弥漫的妖气，在行功之下，逐渐地往一个中心凝聚起来。最后凝做一团，有了一种圆明剔透的空灵感，和一种水凝成冰的充实感。

“似乎有点成效，不过很没成传说中那种凝成一颗珠子般的实体感，或许还得加把功夫。毕竟是七尾妖狐的妖力，一夜之间到底还是抵不得人家狐狸精几千年的苦修。”昶浩收功时，考虑是不是该去找李志国问点诀窍，如果这老淫棍打算离开，那就要抓紧点时间了。

然后一夜无话。

到了第二天早上，所有人集中在主神下方。

“现在，先解散吧。”翁闪华睁开眼睛，有点无力地挥挥手，然后带头离开广场，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其他人也陆续离开，最后就留下封烨一人。他抬头再望望留言碑，一跺脚终于拿定了主意，也转身离开广场。

话说昶浩回到自己房间，在地下室里静坐，却始终静不下心来修炼。

“现在回去，对我还有什么意义吗？”

想着想着，忽然朱璇哀怨的脸在心中一晃而过，这是昶浩心头的一根芒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