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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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唐予凰和鬼天站在了那座塔楼之前，期间他们什么危险都没有遇到，不过这倒不是因为他们走对了路，而且除了从小道上走过来，他们什么都没有触碰。

唐予凰一直都在用灵魂之力感知着周围的各种存在，尤其是当初从孙武脑海里读取到的那些记忆，所以她也在第一时间发现了这里隐藏着的一些危险，例如周围一些的事物，这些物体中都蕴含着大量的灵气，这些灵气却又不同于修炼时所吸收的灵气，而是具有着一定的反弹之力，一般人碰触便会受到这种灵气的攻击，这也是当初孙武和那个被他追杀的人受伤的原因。

对于这种灵气攻击的手法唐予凰也很是了解，在她曾经的那个世界中，许多高手便是用这样的手法保存东西，既能达到一定的安全性，也能保证物品在短时间内不会衰败腐坏。

“这塔楼感觉有些奇怪。”鬼天也一直在观察着周围的情况，而当他看着面前的塔楼时，却有着一种轻微的晕眩感，像是看不清楚一般，十分奇怪。

“这塔楼外也设置了一种阵法，隔绝了我灵魂之力的探查，如果想要强行探查，甚至还会受到一定的攻击。”唐予凰的灵魂之力一直徘徊在塔楼的外围，却无法渗透进去，对于这样的阵法，唐予凰也有些了解。

鬼天对阵法是一窍不通，只能无奈的站在一旁听着唐予凰的话，这里的一切都透着古怪，但能够了解这些的唐予凰，却是更加的古怪。

唐予凰查看着阵法的布置打算破解，而就在此时，脚步声传来，唐予凰和鬼天同时看去，就在他们走来的路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老者的身影，正是他们在进入前遇到的那个百岁老人。

“他果然来了。”唐予凰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老者的出现，保护这座遗址的阵法虽然玄妙，但却因为灵气的匮乏而出现漏洞，百年来有人进入也不奇怪，老者既然守在这里百年，能够进来自然就更不会让人觉得奇怪了，而且唐予凰觉得这老者之所以能够走进来，更可能是因为他知道阵法的奥妙所在，根本不需要破解便可以进入。

唐予凰和鬼天就站在塔楼下等着老者走进，老者既然来到了这里，那么就再也不是没有关系的旁人了。

“你们竟然真的可以走到这里，让老夫不得不佩服。”老者走到唐予凰和鬼天面前时，语气很是沉重的说道，而他的眼神同时也略过了唐予凰，看着唐予凰身后的塔楼，露出了一丝追忆的神色，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

唐予凰没有开口应对，只是冷冷的看着老者，等着他继续说话，是敌是友，都在老者的一念之间。

“唉，既然来了，那么便也是有缘，你们可愿意听老夫讲述一个故事？”老者轻叹一声缓缓开口，唐予凰点了点头，老者既然想说了，她也不会阻拦。

“两千年前，华夏古武繁盛，到处都可以见到古武门派，古武者也是现在的百倍之多，而且那些是真正的古武者，并不是现在这些没落到根本不配称之为古武者的存在，而那个时候，古武门派也有数百只多，其中最为有名气的便是三大宗门，落天宗，禅机宗和陨门，这三大宗门代表着三种势力，分别是道修，佛修和魔修，其中道修和魔修一直都是敌对的关系，但也不至于影响到古武界的和平，可是天意弄人，当时落天宗的少宗主外出历练，竟然遇上了同样外出历练的陨门大小姐，当时具体的情况老夫已经不清楚了，只知道两人大概是一见钟情，一个是英雄少年风度翩翩，一个是极品佳人风华绝代，两个人相爱并不奇怪，只是他们两人之中一个人的身份是明了的，一个人的身份却是隐藏的，你们猜猜，谁的身份明了，谁的身份又是隐藏的呢？”

老者的声音很是沙哑，眼神更是飘渺，像是在想着一些什么。

不用老者明说，唐予凰和鬼天也知道老者讲述的并不是什么故事，而是和这座遗址有关系的一段历史，而这老者百岁而已，自然也不会是他的亲身经历，但从老者简单的言语中，唐予凰却似乎回到了那个百派林立的年代，古武横行，一片繁华。

“落天宗隐藏，陨门明了。”老者的问话刚落，唐予凰便想都没想的就直接答道，而且还是用着十分肯定的语气。

老者的脸上露出了错愕的神情，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为何是这么想的？要知道在那个时代，陨门的人都是魔修，虽然不至于是人人喊打，但外出的时候却都会隐藏身份。”

“如果是正常情况你又何必问，既然问了，自然也就不正常了。”唐予凰有些无趣的说道，这种小儿科的猜测真没有多少意思。

“呵呵，也是，那老夫就继续说，落天宗少宗主隐藏了身份，但陨门的大小姐却十分坦白，两个人相伴历练了一段时间，而后落天宗少宗主便随着陨门大小姐回到了陨门，落天宗少宗主天资聪颖实力非凡可谓是一表人才，很快便得到了陨门门主的喜爱，也同意将陨门大小姐嫁给他，甚至还有将他培养成接班人的意思，但却没有想到，这么做竟然为陨门带来了灭门的危机。”

老者说着又是一声长叹，不知道是在怀念，还是在惋惜，而后才继续说道：“落天宗和陨门不和已经是整个古武界都知道的事情，落天宗少主虽然是真心爱慕陨门的大小姐，但却也有着他的算计，一系列的阴谋诡计彻底颠覆了陨门的存在，内部矛盾爆发，外部强敌临门，在落天宗少宗主的里应外合下，陨门不可避免的陨落了，但陨门毕竟是当时最为强大的门派之一，即使门主死去，大小姐被囚，却仍旧有上万子弟坚持着要光复陨门，只不过这些人在各种追杀下都隐藏了起来，陨门也渐渐从世人的视线中退出。”

“故事说到这里，按理来说也就应该算是完结了，但却又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始，陨门大小姐被囚禁在落天宗，落天宗少宗主是真心爱她，也并没有因为陨门的关系而伤害她，只是将她软禁在了落天宗里，而且当时陨门大小姐已经怀有身孕，虽然情绪有些不稳，却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落天宗也因此成为了古武界最大的门派，凌驾于其他各派之上，而后这一过便是数年，少宗主成为了宗主，陨门大小姐生下的男孩则成为了少宗主。”

老者说到这里便又停了下来，再次轻叹了一声。

唐予凰清冷的声音响起：“这个故事很无趣，太俗套了。”

老者无奈的笑笑，他总是看不透这个小姑娘，无论是实力还是阅历，忍不住问道：“那你再猜猜，随后又发生了什么事，你然说它俗套，便应该猜到了几分吧。”

“这里应该就是你口中的落天宗吧？”唐予凰不答反问，但语气很明显是肯定的。

“没错，这里便是落天宗，陨门当时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早就已经不存在了。”老者点了点头十分感慨的说道，也并不能惊讶唐予凰可以猜到这一点。

“落天宗的败亡与那个大小姐有关系吧，最后的结果也无异于就是报仇之类的，爱情很重要，但亲情同样重要，一个人可以为了相爱的人死，也可以为了报仇亲手杀死最爱的人，这并不奇怪。”唐予凰觉得并不奇怪，因为如果是她，她也会这样做，那个男人不仅骗了自己，还灭了自己满门，这样的男人就是再爱，她也不会放过，不过她也不会笨到如此就是了。

“不奇怪吗？也许吧，陨门大小姐一直在落天宗生活了五年多，孩子都长大了，她也一步都没有走出过落天宗，但就在众人都认为她没有危险的时候，危险却开始降临了，在那个孩子五岁生日的时候，整个落天宗的人都中了一种名为落灵散的毒，全身无力四肢酸软灵气消散，毒是下在水里的，当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晚了，而就在这种时候，上千陨门弟子出现了，刀光剑影下尽是鲜血，没有一句言语便开始了无尽的屠戮，在那一战中，落天宗上万人无一生还！”

“无一生还？那个孩子也死了？”唐予凰的语气仍旧是那般的淡然，上万人的死去并没有让她有任何动容，反而十分敏锐的发现了其中的问题所在。

老者的神情中出现了一抹难掩的悲痛，语气十分沉重的说道：“死了，都死了，宗主死了，大小姐死了，孩子也死了，只有那些陨门的人带着一身血腥离开了，你可知，孩子又是如何死的？”

老者似乎很喜欢提问，或者说他很喜欢通过这种方式来了解唐予凰，很多时候一个人所能想到的答案也意味着这个人的某种性格。

“唉，你又犯了同样的错误，既然你问了，那么自然就不是男人杀的了。”唐予凰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其实认真想来，她这个回答也不仅仅是因为老者这样问了，而是一种直觉，从老者所讲述的故事中感受到的答案。

老者和鬼天看着唐予凰的眼神都有些奇怪，似乎都不太明白为何会有着这样的答案，只不过两个人奇怪的点显然不同，老者是听出了唐予凰话语中隐藏的回答，不是男人，那就是女人，这样的答案让他惊讶，而鬼天却是有些奇怪，为何要说不是男人，唐予凰口中的男人自然是指的那个宗主，而那个孩子是宗主的孩子，无论如何也不会杀了一个五岁大的孩子啊，而且那个孩子还是自己的亲生孩子，但是予凰为何要这样回答呢？

鬼天在思考，却有些想不明白，便有些疑惑的问道：“那是谁杀的呢？陨门的人？”

按理来说，无论是落天宗还是陨门的人都没有杀害那个孩子的动机，这个孩子可以说是两个宗门的结合，无论哪一方都不该下手。

老者也同样在看着唐予凰，等着听她的答案，唐予凰给老者的感觉很奇妙，似乎一切都掌控在她的手里一般，步步为营机关算尽什么都能够料到，神奇的有些诡异。

唐予凰的眼神中则是闪过了一抹古怪的神色，深深的看了老者一眼才缓缓答道：“落天宗的人不会杀这个孩子，陨门的人同样不会，他们有着同一个理由，因为这样孩子的身体里留着他们双方的血，所以能够杀这个孩子的也只有两个人，既然不是男人，那自然就是女人了。”

唐予凰觉得这样的答案并不难猜测，根据理智分析很快便可以得出答案，而之所以有人猜不出则是陷入到了感情的漩涡中，虎毒不食子，这样的一句话已经很是经典，但经典未必适应于任何情况。

鬼天终于明白了，神情中多了一丝凝重，而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凝重的神色又变得阴暗起来，那个他该称之为父亲的男人虽然没有亲手杀了他，但何尝不是毁了他的一生，那比杀了他还让他觉得痛苦，他又何必觉得惊讶呢！

老者自然也明白，这段逝去的历史被他记在心里数十年，此时说出来也是有着诸多感慨。

“陨门大小姐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没有任何压迫，也没有任何威胁，她只是为了报仇，就亲手在那个男人面前杀死了他们的孩子，一个被她宠爱了五年的孩子，活生生的掐死在了众人面前。”老者的语气着有着不满和畏惧，如此心性的女人也当真让人畏惧，最毒妇人心，他一直觉得这句话就很适用在这个大小姐的身上。

“她也许是想用事实告诉这个男人，亲眼见到自己最爱的人死在最爱的人手里，那是一种怎样的痛。”唐予凰的声音中也多了一丝感慨，让她感慨的不是那个死去的孩子，而是那个绝然的母亲，做到这一步，那个女人又怎会不痛呢。

老者的神情再次震动，不可置信的看着唐予凰说道：“你怎么知道？陨门大小姐当时便说过这样的话，说她这么做只是让那个男人知道，亲爱的人死在最爱的人手里到底是何种滋味，你难道也看过那本书？”

“书我没有看过，只是自己的感想而已，而且那个女人这么做也有着另一层意义，她未必就是不爱那个孩子，之所以杀了那个孩子也未必就不是为了孩子好。”唐予凰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此话何意？”老者有些好奇的问。

“自己的父亲当初覆灭了母亲所在的整个宗族，自己的母亲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并且也覆灭了父亲所在的整个宗族，而且当时那个女人已经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父母双亡，血海深仇，这样的孩子即使活着也未必会快乐，既然如此，一家三口在地下团聚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她爱她的孩子不忍心孩子受苦，她也爱她的丈夫，所以仍旧期待着地下一家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