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背影

吴言浅然而笑悠然自得“不能，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中午吃饭时，母亲才将他俩下午就要回家的事吐露，吴言听完心里咯噔但脸上装得很平静随便询问了几句，但之后这米饭就好像不在自己嘴里嚼过一样。

下午稍微睡了一会，众人起来换好迷彩服去十号楼集合，郑浩则和曹迎风许学国他们几个谈论周边的网吧，并敲定晚上要去爽两把，吴言没什么兴趣也没往跟前凑，倘若放到三年前他一定是这里面的一员，而且保证是永远战斗到最后的那个人，只不过放到今天和他的梦想相比，他不得不舍弃一些快乐换来痛苦。

集合好队伍，并没有教官，只是八个代班彼此领着各自的专业到广场上站军姿。

晴姐简单给排了队形，女生在前男生在后，大小个一字排开，横十纵六底角空一人；吴言环顾了一周，共四个方阵，普遍女多男少，自己这边也才十三个男生，吴言打心里暗笑“都说大学狼多肉少，好嘛到我这边正好颠倒”

“第四点，不要看别人怎么样，看了也没有用；中午去十号楼三楼领物品，下午穿好衣服咱们两点准时在十号楼门口集合，军训”

场下悄然无声，卫哥低头看了看手表，“好了，剩下的时间你们自我介绍一下，谁先来”三个字好像低头令一样，众人齐刷刷低下了脑袋。

卫哥一笑“就从左手边第一个穿白T恤的那个女生开始，面向大家啊”

轮到吴言时，他只说了一句“我叫吴言，我这人生平有一个最大的缺点，但同时它也是我最大的优点，那就是言而有信，言说必做”

散场后去十号楼领完迷彩服和一卡通八人回寝室，一路上咒骂不停，“人家别的院谁也没军训，就咱们院有病，没事找事”

有一种感情叫做无法抑制，有一种离别叫人永生难忘！就像唇边沾着的一块芥末，微微一尝口鼻心酸。恰在这时，吴言忽然注意到不远处站着两个熟悉的身影，他们彼此依偎目光慈祥，沧桑的脸上不复年轻，鬓角额尖已突染几缕斑白，吴言静静的看着他们，世界的一切仿佛都已经放空。

不多时，他们笑着朝自己挥了挥手，转身离去；脚下的路每踩过一步都仿佛踩过吴言心尖，两人就那么互相挽着，他伸出手轻轻的抹过她的双眼，她加快脚步倔强的不回头，多希望这路在长一点，容得把游子把口中的祝福念完，容得游子把心中的思念寄托。

看着两人渐渐涌入人群，吴言猛然想起来朱自清的背影；不觉眼前视线模糊，两行泪水簌簌的流下，伸手压低了帽檐儿，鼻中酸胀难受，唯有咬紧牙关哽咽着喉咙，不发出一点儿声音。

泪水已决堤吴言突然有些恨自己。

董武接起话茬“可不是吗，真不知道唱的是哪出戏，也不知道要表演给谁看，好像多军训两天，学校就能给他们升官，多给他们拨钱咋的，还有见面必须得站起来给他们鼓掌，这要是开个全院大会一千多号子人站起来不点儿把手都拍肿了，他们官儿比省长还大，谱摆得比首富都牛，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这些土皇帝”

吴言自言自语的讽刺道“中国人的奴性和中国人一贯的皇帝梦”

曹迎风没听清又问了一嘴，吴言神秘的一笑没说话；

徐梦达却破天荒的回了一句“某些挥之不去的劣根性”

曹迎风掐在两中不得求解，把双手往兜里一插半开玩笑的说到“你们俩在这玩什么云山雾绕呢，一会再给自己转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