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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路向前行驶着,很快便到了京城中。

端木夜歌也坐在了马车里,低头看着昏睡中的谢静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终于,他叹了口气,伸出手来,抚向她沉睡中的面容,低低的说:“若你那时,不做那些考验我的事情,而直接对我说出,你就是真命天女,说不定,我便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可是为何……呵,现在说这些也终是没用,我和你,还是会立于对立面,我又何必要多说……”

虽然这般说着,他的手指,却仍然在轻柔地抚着谢静然的脸颊,仿佛是情人间再普通正常不过的抚摸。

可是这时,却只听在这一片静寂中,忽然响起一个声音来:“你说得不错,在我们之间,真的是再说什么,也终是是没有用处!”

刚听着这个声音,端木夜歌便不由愣住,轻抚谢静然脸颊的手,也是不由停住,惶然地环顾四周,惊道:“你是谁?为什么你的声音,我从来没有听过,你到底是谁?”

“你连我的声音都认不出来,你竟然还说和我是朋友,你有脸当我的朋友么?”

这个声音里,更是充满着浓浓的嘲讽之意,让端木夜歌的脸色更是难看得很。

忽的,他的眼里掠过一抹恍然的神色,低头来看谢静然,正好撞见她大睁着看他的双眼。

他惊得一下子往后退了好几步,狼狈地坐倒在地上,张大眼睛看着她,结结巴巴地说:“你……你竟然没事?!”

谢静然站了起来,笑着看他,说:“我不是早便说了么,我是真命天女,普通的迷药,对我根本没用,你怎么忘记了?”

“可是,那不是普通的迷药……”

他喃喃将这句话说出,谢静然便已经将他的话截住:“可是对我来说,它就是普通的迷药!我告诉你,这个世上,任何在别人看起来厉害无比的毒药,在我看来,都普通无比,丝毫奈何不了我的!所以,你若以为你这么简单就能迷晕我,那可真是痴心妄想了!”

说着,谢静然便朝前一步,低头看他,说:“你之前自己便对我说过,我还是第一次将我是真命天女的秘密告诉别人的,而这个人就是你!可是,你为什么还要怪我用那些办法来考验你?便连慕容玄焱,我也是不能百分之百地相信,那我对别人,更加不会轻易吐露这个秘密了!我更加没想到,你竟然会用这样卑鄙的方式来对付我,你说,在你的心里,你还当我是你的朋友么?”

听着谢静然的话,他垂下头去,惨然一笑:“所谓成王败寇,现在你赢了,我输了,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听着他的话,谢静然不由叹了口气,说:“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你毕竟是我的朋友,我又怎么会对你怎样?若我要杀你,你早便活不了了,我又何必要对你说这些废话?”

他苦苦笑道:“但是,你这样对我,又与杀了我有什么分别?在你的心中,料想我早已死去,不,是连个死人也不如!在以后,你不会再理我,便纵是恨我,你也是会不屑,你只会忘记我,不屑在你的记忆里,曾经出现了我这样的一个人!既然这样的话,那你何不杀了我,起码这样,也能够在你的记忆深处,留下我的一抹影子!”

谢静然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听他将这席话说完之后,便淡淡问道:“端木夜弦呢?他怎么样了?”

端木夜歌愣了下,才说:“他刚才不是被你打成重伤么,你为何还要问我?”

谢静然淡淡一笑:“难道在你的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傻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端木夜弦,其实是你的人假扮的吧?告诉我,真的端木夜弦,到哪里去了?”

“哈哈,哈哈!”听得谢静然的话,端木夜歌却只是苦笑,充满嘲讽地苦笑,然后才说道:“看来在你的心里,我的皇兄占据的位置,比我还真是重要得多啊!到了现在,你竟然还一直记得他——”

谢静然淡淡截住他的话,问道:“端木夜弦哪里去了?”

见她这样问,他的脸色一冷,说:“你问他哪去了?我告诉你,你永生也找不到他了!”

谢静然脸色一变:“你……你将他怎么了?”

他望了我一眼,眼里却有着一抹淡淡的哀伤,声音清冷如水:“我将他杀了,尸体也被我毁灭了,你再找不到他了。”

“你……”

谢静然脸色煞白,脚下一个踉跄,差点站立不稳,几乎要倒了下去。

她只感到心里分外的疼,假若端木夜弦真的死了,那么,杀死他的人之中,也有着她的一份!

想起他以前对她的一切温柔和抚慰,谢静然的心里越发的疼了,直疼得撕心裂肺,呼吸也是一片困难,想诘问端木夜歌为什么要这样做,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见到她这个模样,端木夜歌惨然笑道:“哈哈,你果然更喜欢他!不管我对你如何,在你的心里,他终究还是比我更加重要!既然这样,那你为何还不杀死我,你为什么还不杀死我为他报仇!来啊,你来杀死我啊,你杀死我啊!”

看见他已经状若癫狂的模样,谢静然心里一惊,慌忙走上前去,一下子将他的手抓住,急急道:“端木夜歌,你要干什么!我早就说过,我不会杀你的,你就不要再说这种话好不好!”

可是却只听见他依旧疯狂的声音响起:“你不杀我,也不放我,你到底要怎么对我!我将端木夜弦杀了,难道你不恨我么?”

谢静然点头道:“我自然恨你杀了他,但是,我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就将你也杀掉!”

他嘶声叫道:“既然你恨我杀了他,你又为什么不将我杀掉替他报仇!你不是喜欢他吗,你不是会为他死掉伤心吗,既然这样,那你干脆杀掉我替他报仇啊!你杀掉我啊,杀我啊!”

见着他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谢静然真担心他会有什么自残的行为,于是慌忙一把将他抱住,在他耳边喃喃说道:“端木夜歌,你冷静点!就算你将端木夜弦杀了,我也是不会将你杀掉的!你和他一样,都是我的朋友,我不能因为其中一个朋友,而将另外一个朋友也伤害!再说,这是你们楚国的事情,我也不能管太多!所以,你就听我的好不好,你冷静下来,回到你的王府,一切事情,便都全部过去了!”

见谢静然这般动作,他有些微的愣神,然后,便也一把将她抱住,像个小孩一样,将头搁在她的肩膀上,哽咽着说道:“谢静然,现在在你的心里,我早便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人了,我和你,也再也回不到过去了!既然这样的话,我倒还真希望死在你的手里,一死百了,让我再看不见你瞧着我时那种鄙视的眼神!可是……可是你为什么不愿意杀我,难道在你的心中,我连让你动手的资格,也再不具有了么……”

看到他这般脆弱的模样,谢静然心里再度被一种莫名的伤感所席卷,禁不住将他抱得更紧,不住说道:“不是的!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不会杀你!若是杀了你,我的心里,会难受一辈子的!你说,你甘愿让我来承担这种痛苦,让我自责一辈子么?”

谢静然的这句话,还真是彻底打中了他的要害,他愣了下,这才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我不会再说这样的话了!只是,你要怎样对我,毕竟,我曾对你做过这么过分的事情……”

谢静然将他松开,说道:“你走吧!我不会做为难你的事情,以后,你就是楚国的国君,而我,仍然是秦国的皇后!你要记得你自己说过的话,以后,你要和你未来的皇后,到秦国来看我和慕容玄焱,让我们比比,究竟谁与谁,更加的恩爱,更加的情深!”

他抬眸看她,眼里有着一种晶莹的光芒在闪耀不休,仿佛有着极深的愧歉和惊讶,在他对眼中交换不休。

终于,当所有的光芒全部安定之后,他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了,从今以后,我是楚国国君,而你,却是秦国皇后,我们两个……再、再也没有交集了吧……”

说出这句话来,便连他的声音,也是忽然变得极为的疲倦,似乎世间所有的痛楚,都在瞬间压在了他的身上,令得他再也无法负担。

看到他这个样子,谢静然也只有在心里暗暗叹气,站了起来,说:“好,那我就走了,你要好好保重!”

说着,她便再深深望了他一眼,便转过身去,跳下了马车。

身后似乎传来了他的一声轻叹,可是,当她要去细听时,却再也无法追寻它的踪迹。

算了吧,散了吧,从今以往,她与他的所有恩怨纠缠,便就此忘了吧。

她再没有回头去看上一眼,便决然地走出了树林。

从此,他是楚国国君,她是秦国皇后。她要回到秦国,她要帮助慕容玄焱成为天下霸主。

她与端木夜歌,终是只有站在对立的两面,终究再回不去从前。

到了京城中之后,谢静然没有再似刚才来那样乘坐马车,而是直接掠上屋顶,不管别人有没有察觉,就在屋顶上面掠来掠去。

当然,拜端木夜歌所赐,她也学会了一些易容的本领,所以现在几乎没人能够察觉到她就是谢静然,而这样一来,也终是不会有人轻易知晓,她就是真命天女了。

她在屋顶上面轻掠着,很快就出了京城,到达了离京城不远的一个城都。

这里倒也算是繁华,不过比起京城来,倒是差得远了。

但是这个城都,却给她一种极为诡异的感觉,仿佛这里的人,正在经受着一种什么精神折磨一般,一个个都是一副心事重重忐忑不安的模样。

谢静然心里疑惑,便下了屋顶,在街上走着,正想向路人打听这里的情况,却忽然想起,与其这样向别人打听引起大家怀疑,还不如自己去了解得好。

她便进了一个茶馆,一直以来,所有的消息和八卦来源,都是出自这种公众场合,而茶馆正是理想之地。

她刚刚才在里面坐定,便只听见离她不远处,正有两个大汉在那里旁若无人地说着话。

其中一个正以一副说悄悄话,但其实声音却茶馆里每个人都能听见的模样,对另外一个大汉说道:“喂,你知道么,听说先皇,是被当今的太子殿下杀死的呢!”

另一个大汉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还好意思出来炫耀!这件事情,全楚国人都知道了,我看,就你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吧,你惟恐别人不知道你知道的东西少啊?”

那个大汉被抢白,脸色一阵尴尬,不满地一瞪眼:“哼,我还知道件事情,保准你们都没有听过!”

另一个大汉不屑道:“哦?那你倒说说啊!你黄老三知道的事情,全天下都知道了,所以我倒要看看,这次你又要说出什么老新闻来!”

黄老三再度被抢白,脸色越发的不好看,怒道:“丁老四,你也别这样瞧不起人!我告诉你,这件事情,是我京城回来的儿子告诉我的,你们怎么可能会知道!”

听他这么说,丁老四总算有些重视了起来,于是便一斜眼,说:“你说吧,我听着呢!”

黄老三冷冷哼了声,这才说道:“你给我听好了!这件事情可是内部消息,要不是我儿子在京城有些门路,也不会知道!我跟你说,这件事情,可是跟现在新立的太子殿下有关的!”

听了他这句话,不但丁老四,便连谢静然,也是慌忙竖起了耳朵。

跟新立的太子殿下有关的?那便自然不会是端木夜弦,而是端木夜歌了。

可是端木夜歌又有什么秘闻,是不能为世人所知的?

谢静然的心里,忽然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恨不得一下子冲到黄老三的面前,一把将正在卖关子的他抓起来,逼着他快点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丁老四的脸色完全变了,赶紧凑近黄老三,一边给他殷勤地倒茶一边问道:“到底是什么事啊!兄弟你还是快说吧,这样吊着胃口,可真是难受得很!”

黄老三得意一挑眉:“怎么,你终于相信我的话了?”

丁老四心里暗恨,却是陪笑道:“兄弟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怎敢不信呢?你还是快说吧,到底要吊我胃口吊到什么时候啊?”

见将丁老四的胃口吊得十足了,黄老三才得意一笑,说:“你给我听好了!我可是只给你一个人说的——”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整个茶馆里除了丁老四,几乎再没他人能够听见。

每个人都用一副恨恨的表情看着黄老三,暗恨他吊足了大家的胃口,却又不让大家听个明白。

不过谢静然倒是没有这个担忧,只因她的内力极为深厚,所以就算黄老三再压低声音,她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只听黄老三神神秘秘说道:“我跟你说,传说新立的太子殿下,可是个大逆不道之人!之前的废太子,就是被他所杀!不但如此,他还将皇上也杀掉了,还杀掉了萧国丈、皇后娘娘,萧家也是被他给诛掉九族的!”

他刚说到这里,全神贯注听着的丁老四就慌忙伸出手去,一把将他的嘴堵住,面无人色地低呼道:“这种事情,你可不能乱说啊!跟我说还不要紧,要是被别人听到了,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黄老三一把将丁老四的手拿下,不以为然地笑道:“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整个京城里面,知道这件事的人多得去了,就算要斩头,怎么着也不会轮到我头上来啊!不过你说,当今的太子殿下是这种人吗,要是他真是弑父杀兄当上太子的,那咱们楚国让他这样的人当上皇帝,会不会亡国啊?”

丁老四撇撇嘴:“管他呢!就算亡国,又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不就是换个皇帝吗,我们日子照常过!唉,这种事情还是不要管了,喝酒,喝酒!”

说着,他就为自己和黄老三的酒杯里都倒上了酒,然后便举杯喝了起来。

见着丁老四这副模样,黄老三也自嘲一笑:“就是,这种事情,咱们小老百姓管什么呢,喝酒!”

说完这话,他便也端起酒杯喝了起来,两人便再度转变了话题。

虽然他们不再提这件事情了,但是在谢静然的心里,却似乎掀起了轩然大波。

她真的从来没有想到过,她和端木夜歌做的事情,竟然会被传出去,还被大家当做八卦来流传。

便连这种不在京城中的小城中的老百姓,也能知道这件事情,还能知道得这般具体。

那么在其中,是不是有着什么隐情?

她皱眉想了好一会,只觉得这件事情,是由她和端木夜歌一手掌控,以别人的本事,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知道的,那么这样的传言,又是怎么出来的?

想到这里,她的脑中忽然神光一闪,似乎捕捉到了一些什么信息,心里有种既惊又喜的情绪闪过。

假若她所猜的都是正确的,那么料想她接下来,便能见到她想见的人了吧?

谢静然顾不上再想太多,便放下茶杯,唤来小二结账,接着便走出了茶馆。

现在要做的事情,便是查明这些传言的来源。

据她所知,会散播这种传闻的人,应该是这样做对他有着很大利益的一个人,而能够从中获取利益的,自然不会是普通的人。

她心里渐渐有了个轮廓,走出茶馆之后,便施展轻功,来到一个贫民窟中。

这里的贫民窟真的极为的简陋脏乱,遍地都可以看到有着衣不蔽体的小孩子在地上爬来爬去,一见到谢静然来到这里,几乎所有的人,都是睁大眼睛来看着她,仿佛看到一个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一般。

看到他们这样望着她,谢静然对他们一笑,说:“我想问下你们,你们想不想赚钱?”

听得她这句话,他们的脸上都出现了一种惊疑不定的神色,疑惧不定地看着她,仿佛想分辨出她说的这句话,到底是不是跟他们开玩笑的。

她见着他们这副模样,笑了笑,说:“要是想赚钱的,就跟我来!”

说着,谢静然转身朝外面走去,看着她这样的举措,他们这才明白过来,不知道是谁忽然发出一阵尖啸,然后,她便感觉到身后,一下子便出现了好几十个人,浩浩荡荡跟在她的身后。

到了一个无人的地方,谢静然停了下来,那群人中的一个少年慌忙问道:“姑娘,不知道你有什么赚钱的法子,不如说出来让我们听听!”

谢静然望向那个少年,只见他虽然衣着破旧,又兼一副极度营养不良的模样,可是他那双黑漆漆的眼珠子里,却透射出一种精灵古怪的气息来,显示出他出人的才干来。

她不敢说她有多厉害的识人之术,但是对于这个少年,她却颇有自信,他一定不会负她所托。

所以,她便对他一笑,说:“你过来,我要你帮我做件事情!”

他细细望了谢静然一眼,这才走了过来,说:“你要我做什么事情?”

谢静然伸出手去,将他拉住往一旁走去,他见她并无恶意,便也没有反抗,便跟着她向前走。

等到走到那里之后,他便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她,她望向他的双眼,说:“这件事情,我要你全权负责。你帮我找出十几个机灵点的少年,我要你们帮我做一件事情。在做之前,我就先给你们一点钱,要是做得让我满意,之后还会有更大的奖赏,可是,若你们敢阳奉阴违的话,我给你们的惩罚,可不是你们所能够承受得了的!”

听谢静然说得这么恐怖,这个少年眼中流露出一抹不屑的神色。

她知道他不信,她一个弱质纤纤的女子,能够有着惩罚他们的本事,于是微微一笑,说:“你给我看好了,我要让你相信,我没有骗你!”

说着,她右手长袖微摆,手腕一转,便只觉一阵劲风生起,不多时,便卷起她们不远处的一块石头。

她将那块石头拿在手里,笑着望向已经面色苍白的少年,笑道:“现在,你可相信我有着这种本事了么?”

那个少年勉强让自己的脸色变得平静几分,强自镇定道:“好,那我就照你所说的去办!”

说完,他就转身朝人群中走去,不过几分钟,就找出了十几个少年来,一个个看起来,确实都是一副满肚子坏主意的模样,谢静然不由满意一点头,说:“好,就是你们了!”

接着,便对其余的人说道:“你们都走吧,这里没你们的事了!”

那些人听了她的话,只得失望离开,很快,这里就只剩下十几个人了。

这时,那个少年朝她说道:“姑娘,你有什么要我们做的,就尽管说吧!”

对于他开门见山的性格,谢静然倒有几分的欣赏,于是也不卖关子,而是直接说道:“我要你们帮我查一件事情!”

见他们都露出疑惑的神色,谢静然接着说道:“现在这个城里,流传着一个传言,想必你们也听过!所以,我要你们做的,就是查出这个传言的传播者!若是你们做得好,银子,我不会少了你们的,若是你们做得不好,或是敢将这件事情说出去,那便休怪我不客气了!”

刚才谢静然的本事,他们都见识过了,所以一听她这样威逼利诱,自然都是忙不迭地答应。

她看他们都答应了,这才对他们说道:“这里是一些碎银子,你们先拿去分了吧!等到你们完成任务之后,还有大把的银子等着你们呢!”

见得谢静然手里的银子,那些少年们眼睛都直了,听得她的话后,都慌忙冲上前来,一下子,就将她手里的银子抢了个精光。

这时,他们眼里的光芒更为的闪亮,显然是她给他们的银子刺激了他们。

见着准备工作做得差不多了,她这才对他们说出,他们的领头人是那个叫林跃的少年,而他们一旦有了结果,便都由林跃来向她汇报。

由林跃分配好了任务,他们便一哄而散了,接着,她与林跃商量好了接头的地址,便也重新走回了繁华的大街上。

此时的她,还真是有几分的志满意得,仿佛看到,在她的部署下,一切的阴谋活动,都无处遁形。

就这样过了两天,谢静然看着桌前被她摊开的由林跃送来的情报,只感到心情大好。

据情报中所说,传播这个流言的,乃是三个年轻男子,并且三人均是器宇轩昂,风华绝代,一看便知不是常人。

刚看到这个描述,谢静然的唇边便不由拂起了一抹笑意。

有着如此形容的三人,不用亲眼去看,她便已经知道是谁了。

只是不想,他们竟会千里迢迢来到楚国,并且还花费如此大的力气还散播这样一条谣言。

不过这样也好,他们这样做,也更加方便她找到他们。

谢静然将这些情报全部收好,这才举步朝门外走去。

在她的脸上,自然还是涂着一层易容药物,所以她才不相信他们能够将她认出来。

很快,她便来到了情报上所说的那个地址,这里看来还真的很不赖,是一个极为豪华的旅馆,比她住的那个要好上许多。

看来他们过的日子还真不错,却留着她一个人在楚国受罪,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给他们一点教训尝尝才行!

她的唇边掠过一抹坏笑,便举步走入客栈里面,直直走向楼上他们住着的客房。

见着谢静然“眼露凶光”的样子,那些小二都不敢来招呼她,任由她朝楼上走去。经过的路人也都不敢来招惹她,似乎生怕将她身上的煞气也沾染上几分。

谢静然走到他们住着的那个庭院前,便伸手一挥,登时,在她身边的一座假山,便立即被她的掌风给击得支离破碎,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声响,将周边的鸟儿们都给惊飞了。

而更为反应甚大的,自然是从房里冲出来的两个人了。

他们自房里冲出,便用轻功自楼上掠了下来,一直掠到她身前丈许远的地方,然后冷冷地看着她。

正是上官铭语和南宫静泓。

看着眼前两张熟悉的容颜,谢静然的眼里不由掠过一抹笑意,却只是挑衅似的望着他们。

看到她这个模样,上官铭语皱了皱眉,说:“不知姑娘是何人,为何要到此处寻事?”

谢静然一挑眉,说:“我不是什么人,我只是看你们不惯而已!怎么,不服气啊,不服气就来跟我动手啊!”

见她这样,便连南宫静泓的脸色也是不由变了,他凝眸看着她,沉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要是还再这样胡搅蛮缠的话,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一边说着,他和上官铭语都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谢静然却仍是不知死活一般地看着他们,又是一挑眉:“好啊,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是谁,那我就告诉你!”

看到他们都在等着她的回答,她微微一笑,说:“其实说起来,还是你们不知死活惹到了我!我跟你说好了,我就是太子殿下的亲信,今天我来这里,就是因为你们暗中散播对太子殿下不敬的流言!不过,看你们的样子,我也知道你们背后另有主谋,只要你们说出那个主谋在哪里,我就放过你们,怎么样?”

听得谢静然的话,两人的脸色都不由变了,换之而来的是一脸冰冷的神情,其中上官铭语更是冷冷地看着她,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你们楚国的太子殿下有什么不利的留言,为什么要扯到我们的身上,难道真当我们秦国人是好惹的?既然你要动手,那便尽管动手好了,又何必要说这番话?”

谢静然还真没想到,上官铭语竟然也有这么酷的时候,还会有这般厉害的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是让她佩服之极。

她笑了声,说:“好啊,既然你们这么想打架,那就打好了!”

说着,谢静然连一声招呼也不打,便施展轻功向他们掠去,双掌早就已经蕴满内力,如同狂风席卷一般朝他们轰去。

她心里真是感到很憋屈,只因为慕容玄焱来到了楚国,并且明显来到楚国这么久了,也不去找她,若她不是真命天女,说不定现在,还会在端木夜歌的府里忍受着端木夜歌的折磨呢。

所以,她自然不能简单地放过他们,自然,也要给他们一点苦头吃吃了。

他们见她向他们掠去,也是脸色一凝,接着便也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摆出一副要招架她进攻的架势,显然也是已经将内力贯穿在自己的全身各处,只等着迎着她的这一击。

看到他们这样子,她唇边掠过一抹轻笑,却不用这一掌去击他们,而是再度在空中微微一使力,便只看见她如同一根轻盈无比的羽毛一般,在空中轻轻一转,便到达了他们的身后。

他们猝不及防之下,不由愣住,而她在这时,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身两脚踢去,一下子,便将他们的后背心踢了个正着。他们两个一个踉跄,再也站立不住,纷纷倒在了地上,回头怒视着她。

她轻盈盈落在地上,得意笑着望着他们,说:“怎么,现在服气了吧?”

上官铭语冷冷望着她,说:“你到底要如何?”

谢静然拍了拍手,走上前去,说:“我不是早说了么,我是太子殿下的心腹,今天到这里来,是特地来收拾你们的!唉,可惜你们幕后的那个主使人可真是不讲义气啊,到了现在,竟然还不出来,难道宁愿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手下遭受这样的磨难么?”

这下,南宫静泓的脸色也是一冷,没好气地说道:“姑娘,你别说出这样难听的话来,我们刚才是没有准备,所以才会被你趁机击败,若是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一定——”

谢静然不等他说完,便笑着截住他的话,笑道:“哈,可惜再没有下一次机会了!你们这次失败了,就再也不能翻身了!现在本姑娘要给你们的,可不仅仅只是一脚了!”

说着,她一边邪笑着,一边歪歪斜斜向他们走去。

他们看到她这样模样,脸上的神色都变了,接着,两人便对望了一眼,显然是在打着招呼,一起联手站起来,给与她致命的一击。

谢静然自然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在他们眼神交流得差不多的时候,她便轻笑一声,说:“她说你们两个,到底打好招呼了没有?要是还没有的话,可是要加快点哦,她可是没有多少耐性的!”

听得她这话,他们两个便如同是被定住了身一般,脸上的表情,要说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了,便连她看着,也是有着几分的不忍。

而她就趁他们分神的这个瞬间,脚下的步子加快许多,一下子就冲到了他们的面前,如同闪电一般,伸出手指,将他们的几个大穴全数点住。

他们只能恨恨地盯着她,怒道:“你到底想干些什么!”

谢静然笑了笑,说:“放心,我是不会杀了你们的!我只是想问些事情而已!不过,若你们不说的话,下场,可是会很严重的哦!”

听得她的威胁,他们两个根本不当一回事,纷纷转过脸去,连看她一眼也嫌多余。

她心里暗骂一声,火气更大,暗道你们不理她,难道她就没有办法让你们理?

于是她走到上官铭语的面前,蹲了下去,看着他冷冷的脸,扬眉一笑,接着,便伸出手去,抚上他的脸庞。

他被她这样的举措弄得一惊,身子一弹,便让自己的脸摆脱了她的“魔爪”,怒道:“你要干什么!”

她的手再度不老实地抚上了他的脸,邪笑了一声,说:“嘿,看不出来你还长得挺好看的啊,唉,本姑娘好久没有碰过男人了,不如今天……嘿嘿嘿……”

看到谢静然这般“奸邪”的笑意,上官铭语的眼里掠过一抹浓浓的不安,却是强自镇定说道:“你这个贱人,最好不要动我,否则——”

“否则怎样,难道你还能打得过我么?”

谢静然笑着将他的话截住,手指向下抚去,一下子便到了他的衣领处,对他一扬眉,说:“我告诉你,莫说你现在穴道被我点住,你没有办法对付我,便是我将你的穴道解开,你也是打不过我的,所以,你就乖乖地从了我吧,本姑娘不会亏待你的,怎样?”

说着,她的手越发的放肆,一下子揪住他的衣领,似有往下拉去的趋势。

见着她这样的举措,上官铭语眼中燃起熊熊的怒火,还有着一丝深沉的痛楚掠过,仿佛她这样的做法,是他分外不能忍受的一件事情。

看到他这个样子,谢静然倒是有着几分疑惑起来,这厮以前不是还去青楼的么,怎的现在她碰他一下,他都一副痛苦得要死的模样?

不过管他呢,她的目的实现最重要,其余的事情少管。

她扬眉一笑,说:“怎么,你感到很痛苦?很不希望本姑娘碰你?”

他痛苦地闭上双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出来:“你到底想要什么?”

谢静然笑了笑,说:“很简单啊!我就是想知道,你们这次来楚国,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仅仅就是想在楚国造谣,对太子殿下不利这么简单?”

上官铭语冷冷地说:“我们到这里干什么,与你无关!”

“哎哟,你还挺硬气的嘛,那好啊——”

谢静然拖长着声音将这句话说出来,便用力扯住他的衣领,往下重重一拉!

被她这么一拉,他的衣领很快便被她拉了下去,露出他胸前的肌肤来,他也在这时睁开了眼睛,怒视着她,冷冷道:“你这个贱人,我警告你,你给我住手!”

谢静然嘿嘿一笑:“事到如今,我又怎么可能会放手?嘿,还真看不出,你的身材挺好的嘛,不错,本姑娘喜欢!”

见谢静然的双眼直直地盯着他袒露的胸膛,他眼里的怒火燃烧得更为的激烈,几乎是低吼着说出一句话来:“你休要得意!我警告你,若你真的敢对我如何,我宁愿自断经脉,也不会屈服于你的淫威!”

“哈哈哈,是么?”谢静然仰天大笑三声,然后便低头对他说道,“唉,可惜你忘记了一件事情,我早已封住了你的经脉,你又怎么样能够自断经脉?再说了,在我的手下,你就算想咬舌自尽,也是不可能的!并且——”

她的声音,忽然变得更为的奸邪无比:“你以为你死了,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么?嘿嘿嘿……”

看见谢静然脸上这般可怕的笑容,上官铭语不由打了个寒颤,看到他这样,她倒也希望他快点松口的好,免得真的让她将他弄得全身光光,那样将来知道了,谁的脸上都不好看。

他却仍是一咬牙,说道:“就算死,我也不愿受这种侮辱!”

谢静然心里暗叹,却是低下头去,在他的耳边轻轻说道:“你竟然这般的宁死不屈,是本姑娘姿色太差,还是在你的心里,另有其人?”

被她这样对待,他很是敏感地躲了开去,怒视着她,冷冷说:“不关你的事情!”

“唉,本姑娘好心好意要跟你培养感情,岂止你这样不领情,那就休怪本姑娘辣手催草了!”

说完,谢静然继续着刚才的动作,轻轻一扯,他的衣裳被她扯落得更为的下了,而他也是双眼紧闭,脸上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显然是她真的有什么动作,他就要跟她拼个鱼死网破。

眼见得他全身袒露的地方越来越多,便连谢静然的心里,也是不由担忧了起来,心里直骂他怎么就死不松口,难道真要她脱他个全身精光?

这样想着,她手下的动作不由慢了几分,心里也在想着下一步,到底该怎么样做,才能免除这样尴尬的场面发生。

可是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在旁边紧抿双唇不发一声的南宫静泓,却忽然叫了起来:“好,我告诉你,你放过他!”

刚听到他的声音,谢静然便如同遭遇大赦一般,暗暗松了口气,望向南宫静泓,笑道:“哦?那就快说,否则你们两个都会没命!”

上官铭语也在这时叫了起来:“你不要说!这件事情,千万不能说出去!”

南宫静泓望了他一眼,紧紧一咬牙,才说道:“要是我不说,她便不会放过你!就算她知道了又怎么样,我们还是有办法的!”

“可是——”

上官铭语的眼珠子都要从眼眶中跳出来了,明显可见,他们来楚国干的这件事情,真的是很重要的。

但南宫静泓却截住了他的话:“别可是了!我相信,如果知道了我们这样做的原因,皇上也必定不会责怪我们的!但是若你死了,我和皇上,便必定会痛悔上一辈子!”

听得他这样说,上官铭语不由沉默了下来,似乎想起了一件什么分外重要的事情。

终于,在他沉思了好一会之后,他才终于沉沉地叹了口气,说:“好,你说!”

谢静然被他们两个的对话弄得心里好奇更甚,听上官铭语这般说,便慌忙望向南宫静泓,喝道:“你快说,不然他就死定了!”

听了她的话,南宫静泓恨恨望她一眼,这才说道:“实不相瞒,我们到楚国,是为了找一个人!”

谢静然心里疑惑更甚,皱眉问道:“找谁?”

南宫静泓却开始犹豫了起来,仿佛在思忖着该不该将后面的话讲出来。

谢静然不耐烦叫道:“到底是谁?你快点说,不然你们两个都得死!”

被她这么一吓,南宫静泓却仍是没有听见一般,还在那边犹豫个不停。

她心里着实火大,正待发火时,却只听一个熟悉无比的声音自远处传来:“让我来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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