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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是不会再回来了。”
陆奇峰目光沉重地点点头,一声长叹:“将军此刻生死未卜,陶兮然那里又是所信非人,如今这胆子全落在了我一人身上。”
“陆大哥素来沉稳,定能在将军不在的这一段日子里担起重任。”苏梨故意说“将军不在的这一段日子”,好让陆奇峰感到宽慰些,而她自己也以此话作支撑,她想温羽侯定会如自己所说,只是一段日子不在而已。
“但愿托你吉言,”陆奇峰的脸色果然缓和了一些,“唉其实我拉你过来,是想给你看一样东西。”
苏梨疑惑地看着陆奇峰掏出一张纸,纸上有字,第一句就是“闻君重创大漠王”,苏梨的眼睛一下子直了——那分明就是小唐所说的那封信,写给温羽侯、以崔锦织相挟的信。
陆奇峰苦笑道:“将军收到这封信是在五天前,与珂赛尔派人传话让将军持洪荒剑亲赴冰湖是同一天。”
苏梨一怔之后忽然明白过来:“所以他的选择是——去冰湖?”这本是句不必问出口的话,可苏梨还是没有忍住,她说话间只觉心头有一种难以言状的情感在滋长,但最终沉入心底时是难过的——若他不去冰湖,一切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陆奇峰见苏梨一时没有说话,无奈地问道:“那么现在,这封信该如何处理?”若论起行军作战时的排兵布将,他自然胸有成竹,但他从遇见过这类事,一时没了想法。
苏梨想起了小唐,道:“此事有人会去解决,想来不必我们费心了。”
“那就好。”陆奇峰点头,继而一叹,“那么我就先过去看看他们怎么样了。”
苏梨目送陆奇峰离开,揉了揉眼角缓缓在城墙脚下坐了下来,正欲休息一会儿时她目光停留在了不远处一棵树下。林篁站在那里。
他缓缓地向苏梨走了过来:“我想温羽侯应该不会有事。”
苏梨心想那话不过是些安慰罢了,便没怎么在意,只是问道:“金翎军的人不都叫他将军么?怎么你叫他温羽侯?”
“因为我最初认识他时,他还不是将军,只是一个名叫沈盛烟的孩子。”
“孩子?你们很早就认识了?”
“是啊,那时他十二岁,我十一。”
十二岁?苏梨想了想,忽然反应过来,那岂不是八年前?一想到这里,她的神情就恍惚了,似乎一瞬间整个大脑都被八年前的记忆所满满的填充了。
林篁也坐在了苏梨边上,令人意外地讲起了自己的事:“自我记事以来,我就是‘绊’的杀手,虽一直以来我都有心叛之,但从未真的敢离开。我第一次试着逃离是在八年前,我逃到了都城外一个叫平地村的地方。但我知道流星的人一定找到我的,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平地村?”苏梨喃喃自语,她记得这个地方,温羽侯曾带她去过。
“那时我看见了一个人向着平地村奔来,他与我差不多大小,却满身沾着血和泥。村里的人都尖叫着跑开,还有些小孩朝他扔石头骂他是不祥之人。我因想避开流星的人马,一直把自己弄得脏兮兮,见到了这个比我还脏的人便带着他去村里的私塾那里偷衣服。”
“你说的那个人就是温羽侯吧。”苏梨听得“私塾”两字,想起了当日在平地村所见的那位年迈老人。
林篁点头:“想不到被私塾发现了,他正欲赶我们走,想不到这时温羽侯说话了,说他可以留下来帮忙,说着便当场挥笔,替私塾写了封赶考用的自荐书。那私塾老儿惊叹于他的文采,便同意我们住下。”
苏梨目光流转,想起了八个字——出口成章,满腹经纶。那正是当日私塾对温羽侯的评价。
“我们一道住下后,温羽侯知道了我的身份,知道我在躲避流星的追杀,他给了我一番建议。”
“是什么?”苏梨奇道。
“他说如今还是乖乖回去,只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待日后羽翼丰满之时才好有力地一次挣脱。他还说不如以监视为名,主动请缨去靖南王府做侍卫,我那时才知道原来他是靖南王的长子。”林篁顿了顿,道,“我那时疑惑,他既然身世显赫又怎会变得如此狼狈?原来因为沈皇后一案,连带着他们靖南王府的处境也变得极为艰难,他是打定主意要北上从军了。只有以无可非议的军功才能一洗他们沈家头顶的灰霾,重彰他们族里沈陌将军巅峰时期的荣光。”
原来这就是温羽侯投身戎马生涯的原因,但他那时才十二岁呀,就有了如此远见与雄心么?苏梨想起了珂赛尔所说——“他心里排第一位的,永远是他家族的荣耀”。苏梨忍不住问道:“沈皇后当年究竟出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只是听说与当年沈陌将军被罢黜之事有关,但这是宫闱秘闻,就连朝中估计也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吧。”
“也是。”苏梨叹了口气,“所以平地村就是温羽侯北上之路的开始吗?”
“应该是,但我们也只在那里逗留了短短数日,我在那几日里教了他一些剑法,原来那时他一点武功都不会。”
那是自然,因为他先前中了蛊咒啊,苏梨默默心想。她想到这里时,感觉眼前好像又出现了后山山脚下小屋后那个满身鲜血的妇人。
“之后就分道扬镳了,我留在靖南王府而他北上,我潜心练左手剑,只求有一日能无惧‘绊’、无惧流星,而他???我也不知道他这么多年来是怎么过的。不过第二年开始,就有消息陆续传至府里,都是他的战绩,靖南王府在朝中的位置也随之扶摇而上,直到半年前他被封为温羽侯。”林篁眼神幽渺,看着已移至西边的太阳,“他竟然还记得我,在封侯仪式正式开始前把信寄到了王府,让我北上加入他的金翎军。而我收到他信的时候,正好是你们绝靖之行那天。”
“所以你就刺了我一剑,以此来向‘绊’宣告你的离开。”苏梨面无表情地接口道。
林篁苦笑道:“我已道过歉了,我只能说,那并不是我所能控制的。幸而如今你也安然无恙不是么?”
苏梨冷冷道:“是啊,但道歉不能改变你叛‘绊’的事实,师父要我杀了你。”
“这是在我意料中的事,但你并没有动手。”
苏梨默然,她以前有心杀林篁却没有动手,是因为思虑太多,瞻前顾后;如今在金翎军最为艰难的时刻,她早已没了杀林篁的念头。
林篁道,“你其实有很多机会的,但恐怕只到今天为止。”
“此话怎讲?”苏梨不明所以。
林篁一扬手,指尖夹着一张纸条,苏梨疑惑地取过纸条一看,脸色大变。上面写着四个字“速回都城”——那是闻竹雨的字迹!林篁解释道:“这是今晨的信鸽送来的。”
“莫非师父发生了什么事?看来我真的要赶紧回去。”苏梨喃喃自语,旋即问向林篁,“你是打算留在这里,不回去了吧。”
“可能吧,总之我要先找到陶兮然然后除了他,另外就是等温羽侯回来了。”林篁说的信誓旦旦,好像笃信温羽侯一定会平安回来似的,他说到这里时又说了一句,“我刚才跟你手,温羽侯应该不会有事,你似乎不信。”
“我???”苏梨一时哑口,不知怎么说。
林篁神秘地笑了一下:“转魄祭典那天,我拾走了凝魂珠,如今凝魂珠在他那里。”
“你是说你把凝魂珠给了他?”苏梨一惊,好像有点反应过来了。
“是啊,凝魂珠是冰云族三宝之一,蕴有四季不变的热量,能抗冰湖之寒。”
苏梨终于明白了,喜出望外地叫道:“所以他一定会没事、一定会回来的对不对?这事你跟陆大哥他们说过了吗?”
“没有,”林篁的表情依然是冷冷的,耸肩道,“他们没问,我也没说。”
苏梨带着满眼的笑意拉着林篁起来:“快去告诉他们呀,这可是好消息啊。说不定你与他们的距离也会因此拉近些呢。”
林篁目光闪了一下,口上却道:“我可对他们无所谓。”他这么说着,但还是在苏梨的推拉下站了起来,缓缓向里面走去。
苏梨望着林篁地上的影子在余辉下被拉得颀长,第一次感觉到了夕阳的温度,连带着夕阳下的伊墨城也自斑驳的墙垣中透出一股暖意。但她,却是要离开这座城池了,苏梨叹了口气,目视着南方。
一,蕴有四季不变的热量,能抗冰湖之寒。”
苏梨终于明白了,喜出望外地叫道:“所以他一定会没事、一定会回来的对不对?这事你跟陆大哥他们说过了吗?”
“没有,”林篁的表情依然是冷冷的,耸肩道,“他们没问,我也没说。”
苏梨带着满眼的笑意拉着林篁起来:“快去告诉他们呀,这可是好消息啊。说不定你与他们的距离也会因此拉近些呢。”
林篁目光闪了一下,口上却道:“我可对他们无所谓。”他这么说着,但还是在苏梨的推拉下站了起来,缓缓向里面走去。
苏梨望着林篁地上的影子在余辉下被拉得颀长,第一次感觉到了夕阳的温度,连带着夕阳下的伊墨城也自斑驳的墙垣中透出一股暖意。但她,却是要离开这座城池了,苏梨叹了口气,目视着南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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